“母後是說,嘉顏妹妹?”

溫太後點點頭,“眼看昭南王就要離京了,嘉顏和他的婚事還沒個著落。”

前幾日,李遲蘇進宮辭行,趙棲尚在病中,是蕭世卿見的他,並準了他回封地的奏請。

趙棲不以為意,“沒有就沒有唄,李遲蘇不適合嘉顏,讓他回去娶南州的姑娘好了。”

溫太後瞪他一眼,“都學著坐朝理政了,心還是這麽大。照哀家看,就應該像對淮王一樣,找個由頭把李遲蘇留在京城,否則一想到南州的數萬精銳,哀家就連飯都吃不好。”

“母後別擔心,丞相說了,‘急則合之,緩則離之’,意思是,如果把趙桐和李遲蘇都逼急了,搞不好南州和北境會達成聯盟,一同和朝廷作對。反之,如果讓其中一方放鬆警惕,他肯定會老老實實地坐觀成敗,斷不會插手朝廷和其他一方的事。”

溫太後將信將疑:“丞相這麽和你說的?”

“是啊,不然還是朕自己說的嗎,母後覺得朕能說出這種話?”

溫太後:“那倒也是。罷了,就聽丞相的吧。”

七月,趙棲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南巡。龍舟雖然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但也是雕梁畫棟,氣派非凡,比其他船隻大上兩倍不止。

此次南巡,蕭世卿點了一眾心腹大臣隨駕,而趙棲除了隨身伺候的人,就隻帶了趙橋和容棠。

龍舟順江而下,比走陸路快得多,日落之前便出了京城。

晚上,暑氣消退不少,趙棲出了船舫,在甲板上吹著風,江風微涼,吹在身上蘇爽愜意。

陪駕的趙橋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麵,忽然哼哧哼哧地笑了起來。

趙棲鄙夷道:“想到什麽了,笑得這麽齷齪。”

趙橋嘿嘿笑道:“皇上可曾試過在船上和美人歡愛?”

趙棲:“……”

一聲低笑在身後響起,“趙四公子的意思是,船在江上搖搖曳曳,人在船裏翻雲覆雨?”蕭世卿向兩人走來,“皇上。”

趙橋驚喜道:“沒想到丞相也是同道中人啊。”

趙棲有些意外,“丞相難道試過?”

“沒有。”蕭世卿頓了頓,“皇上想試?”

趙棲矢口否認,“才沒有!”

蕭世卿唇角翹起,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那皇上和丞相可趁機試上一試啊,”趙橋賤兮兮道,“能省不少力呢。”

蕭世卿饒有興趣道:“為何會省力。”

“哈哈哈丞相大人這不是在明知故問麽!”

趙棲算是明白了,隻要直男聚在一起,黃腔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蕭世卿道:“皇上不說話,是在想什麽。”

趙棲一本正經道:“朕想成立一個特殊的官署,就叫‘掃黃處’,專門打壓滿嘴汙穢之人,丞相覺得如何?”

蕭世卿:“……”

趙橋以為趙棲是認真的,冒死諫言:“皇上,臣弟隻是隨口說說就要被打壓嗎?那些畫春宮圖的人豈不是更過分?!”

趙棲若有所思,“那朕可以再對症設立一個官署,就叫……廣電總局。”

一名內官走上前,手裏拿著一份急疏,“皇上,丞相,這是西州送來的八百裏急報。”

蕭世卿接來看了一遍,道:“西夏已經退兵了。”

“喜事啊。”趙棲興奮道,“比朕想象得快多了。”

趙橋幫趙棲惦記著戰場上的孕夫,問:“那賀小將軍是不是可以班師回朝了?”

“嗯?這是……”蕭世卿從奏本中抽出一枚信封,眼眸微挑,“賀長洲給皇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