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戊把許段三等人帶到一個地下室內。進入地下室的通道很狹窄,空氣稀薄,味道刺鼻。
地下室的空間不大,四遭的牆上是油燈微弱的燈火。燈火很穩定,看來空氣流動十分緩慢。
馮磊很明顯的不喜歡這裏的環境,開口問道,來這裏幹什麼?
這裏是一個密室。這裏的氧氣隻有外麵的三分隻一,而牆上的油燈裏有特殊的密藥,在這裏活動消耗量會是外麵的五倍有餘。而今天,我想做一個簡單的測試。我需要知道你們的體質和潛力。雖然以前有對你們的調查和判斷。但是,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徐尚戊淡淡的說。在微弱的光線下,這個中年男子魁梧的身材看上去顯得更加健碩。
許斷三說,我要做什麼呢?
不是你,是你們。我出去以後,石門會關上。然後你們頭頂上會不斷的落下粘了顏料的石籽。你們要不停的躲避,每個石籽碰到都會留下印記。而每個印記就會讓你們損失一天的食物。記住你們隻要任何一個人身上有印記,那就是全部的人損失食物。所以隻能協作別想用別人來當擋箭牌。現在都換上這身衣服。徐尚戊身後的手下丟出來四套雪白的衣物。
然後許斷三等人都默默的把衣物換上。白衣白褲白色的腰帶。明顯是按四人的身材定做的。
吳長青發問,時限是多久?
時限?我還沒想好。但是我相信石籽的存量最少可以連續不斷的落下最少三天三夜的。說罷。徐尚戊走了出去。
他一走石門馬上關閉。方才關閉,密室的空氣馬上變得更加稀薄。但是許斷三等人並無很大的不適應感。
許斷三,吳長青,馮磊,徐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意義是什麼。但他們都有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不能沒飯吃。
沒等幾人做好準備,天花板上果然開始掉下東西,光線很弱,第一個石籽落地發出聲音他們才知道考驗開始了。
四人都不約的抬頭往天花板望去,發現陸續有石籽開始落下。落下的位置和時間先後並沒什麼明顯的規律可以掌握。
就在抬頭的這一瞬間,許斷三發現有一顆石籽以一種非正常下落的速度砸向馮磊的肩膀,石籽都塗了黑色的顏料在密室的光線環境下十分不容易判斷。但是許斷三的敏銳度遠遠高於常人。他推了馮磊一下,馮磊受力向左側踉蹌了一步,又被吳長青向後方拽了一把,又躲過一顆險些砸到馮磊的石籽。吳長青拉完馬上自己有左右移動了一下,眼睛盯著天花板,說了句,死胖子,別害人害己,自己帶著小心~!
馮磊體形過大,行動比起另外三人明顯遲緩些。但也沒還嘴,自己小心的躲避起來。許斷三對躲避這樣的速度的石籽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徐晟雖然年紀小,但是動作靈敏加上他體形本來就小也就更加輕鬆,象在玩耍一樣左奔右跑,卻一個石籽也碰不到他。吳長青認真的躲避著,還不時提醒著馮磊。既然有空去搭理別人,他自己自然不在話下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四人都相安無事,沒有沾到一點顏料。但是問題也開始出現了。密室的空間不大,不斷下落的石籽在地上開始密集起來,許斷三等人在躲避的同時腳下的石籽開始變成一種麻煩,石籽的大小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都不超過一個拇指的大小,而且形狀靠近圓形。這樣一來躲閃天花板的石籽的同時還要注意腳下,說不定一不小心滑一下就會被落石擊中。而且落石的速度明顯加快,象有人在天花板上瞄著他們用力開砸一樣。馮磊開始吃力起來。四人在密室裏開始加快躲閃的速度,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有被砸到的可能,沒人能在原地站上超過兩秒。而且,石籽都是向著人來的,密度和速度都在增長,四人頭抬著在這麼一個空氣稀薄的黑屋子裏東跳西閃的,畫麵十分滑稽,但他們的表情開始越來越嚴肅,這是一個體力活,要能不斷移動躲閃是需要體力的,但更需要注意力和判斷力,很可能躲開一擊正好敢上另外一擊,或者另外的數擊。一次失誤不很可能就是幾天的飯不見了。他們必須認真的對待。昨天吃了一頓可能是這幾人有生來最美味的食物,他們可不想就這樣失去。還好這幾人都不是尋常人,雖然危機不斷,總還是沒出紕漏。
而且在躲閃中開始互相幫助的時候越來越多,當然,馮磊是重點幫助對象。
吳長青的臉上開始滲出汗水。的確在這樣的環境裏,他們跑一步就象在外頭跑五六步一般。普通人可能早就累趴下了,而且沒有時限,以及頭上的石籽越快越密也是不小的壓力。
許斷三和徐晟到是仍然應付有餘,而且許斷三都是等石頭近身不足半尺才躲閃,他的行為更多的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他的骨子裏就一直有這種挑釁在。
徐晟還是象玩一樣,蹦蹦跳跳的,他驚人的活動力和判斷力讓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孩子越發不簡單。
馮磊也有過人的體能,他本來體形的原因就讓他在四人之中是最吃虧的,所以他要比另外三人更多的更頻繁的移動躲閃,不過雖然常常出現險情,卻臉不紅氣不喘。
除了必要的提醒,四人基本沒時間說話,牆上的油燈的火光因為四人密集的移動而開始不斷搖晃,而這搖晃帶來的光影變化讓四人的躲閃又加大了難度。
畫麵從一開始的滑稽變得驚險起來,四人也積累了些許經驗,躲閃時不再是單純的跑動跳躍,開始運用起各種姿勢。如果換成衣帶飄舞的女子,也許會是一場隨性而靈動的舞蹈。
又過了一個時辰,落石還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再一個時辰,吳長青的臉上已經全是汗水了,衣服也被汗水粘濕。但是他的身形沒有慢下來,因為落石不許他慢,現在隻要有半點閃失,一定會被最少四到五顆石籽擊中。
突然吳長青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被落石擊中,許斷三忽然發力,拉住了吳長青,並且馬上調整姿勢,拽著吳長青躲閃開兩計落石,其中的驚險必然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真切。躲開以後許斷三立馬和吳長青分開,因為兩人在一起的話必然躲閃會互相幹擾,更加不利。吳長青躲過剛才的一險馬上也收驚定神開始繼續躲避,這次他需要更加小心,男人都是好強的,當在團隊中以後,更是不甘願拖後腿。特別是吳長青是幾人中年紀最長的。
馮磊雖然體形吃虧,但是反而越來越得心應手,他的適應能力果然很強,雖然看著驚險,但自顧已經不是問題。
這時候牆上的燈光開始越來越暗,有一兩盞已經不能提供照明,隻有微弱的燈火搖晃著,僅僅照著它背後的牆壁。
這樣一來密室裏有一塊地方的光線明顯更弱,那裏正是許斷三移動頻繁的範圍。
忽然那兩盞油燈整個滅掉了。那塊地方的光線連看人都是模糊的。更別說快速掉落的染了黑色顏料的石籽。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斷三索性把一直抬著的頭放了下來。靠聽覺和感覺去判斷,沒想到,比看的時候來得更輕鬆,他象本能一樣的不斷移動,移動在落石的夾縫中,像一隻魚一樣,自如而安穩。
低下頭的許斷三忽然看到徐晟的頭也沒象吳長青和馮磊那般一刻不停的仰著。他的移動穩定迅速。甚至沒受到腳下的如滾珠般的石籽的影響。眼看著石籽將將要砸到他頭上他又自得的避了過去,那感覺不象在躲閃什麼,而是自顧自的不斷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