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蘭花的嘴裏流出了黑色的血,蔓延到我的腳邊,她似乎還不想讓我走。

我把她報到她那張舒適而陳舊的大床上,像疊一床被子一樣放下她。

沒有想到她開口說話:

“你殺死了我。”

我聳聳肩,“你比我都清楚,是你自己殺死了自己。”

她的眼神突然哀怨起來,如果不是她那紫黑的嘴唇讓人想到死亡,她依然是個美麗的女人。

“我殺死自己,可是我也死不了。”她放聲大哭起來。

“你就那麼想死嗎?”我好奇的問道,“說實話,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太過分了,把你弄死了。但我進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發現我不是人。”蘭花淒慘一笑,“是啊我不是人,可是我依然過著人類悲慘的生活。”

“我也許沒有必要問關於你的悲慘生活,但是也許我可以幫你死。”我看著她僵硬的四肢和慘白的麵龐說道。

一個風塵的女子,她的苦痛又會比我多多少呢?

她的頭雖然無法扭轉,但躺在床上對我說:“你可以讓我徹底死去嗎?”

接著,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我做了若幹人生中最具藝術創造力的事情。

我試著把枕頭放在她的臉上,把********倒進她的嘴裏,用皮帶勒她,把刀捅進她的心髒。

“這真是奇怪的很,你居然還沒死。”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們做小姐的,本身就與眾不同。死都沒有輪回,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她閉著眼睛說。

“這樣吧,我再試試一種方法。如果還不行,我就把你背出去火燒。”我撓了撓頭。

“什麼?火燒!”她驚叫,“千萬不要,我是走不出這棟大樓的,你也休想。你還不知道這棟大樓有多可怕。”

“這個你放心。”我說,“山人自有妙計。”

我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根鋸子,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藝術品了。

我拿著聖母一般的武器,蘭花閉著眼躺在床上,鬼知道她還是個死人呢。如同第一次做作業的小孩,我小心翼翼的沿著她美妙的脖頸開始拉鋸。

就像一輛剛剛組裝好的跑車在危險的環山跑道上飛馳,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奔湧。

蘭花在我滋滋的鋸頭聲中,從破損的氣管中壓出幾個字:

“這種死法真是舒服。”

跑車終於熄火了,大概這條環山公路也到她的盡頭了吧。

我提著這個圓圓的腦袋,用毛巾擦幹她傷口上的血,卻使我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這個東西該放在哪裏呢?

這無關乎道德和法律,有什麼比一個人頭更具有誘惑力呢?

我決定把她帶走。

隻是這個人頭突然啟動了她的嘴巴,著實嚇了我一跳。

“看來你的方法是失敗的。”蘭花的頭突然又睜開了眼睛,“但願你還能幫我接上去。可憐的我,你瞧瞧,沒有頭的身子正孤零零的躺在那張破鐵床上呢。”

我從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人頭分離還能說話的東西。

既然這樣,為什麼就不能帶她出去呢?讓她見一見謝金子也好。

這使得我開始和蘭花交流,盡管她發出了公鴨般的嗓音,不過我同她的交流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