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令溪自從知道是景長霽救了他之後就忍不住開口說了這個要求,他既然能扮演「曹令溪」不被曹相發現,是因為當初是「曹令溪」親自將自己的過往以及與曹相相處過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
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改了麵容並一點點將自己變成「曹令溪」,甚至連他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曹令溪」了,更何況是與自己兒子多年沒見的曹相。
他利用了曹相對「曹令溪」的愧疚提了這個要求,因為他很清楚,錯過這次機會,也許他再也見不到對方一麵。
對方成了皇後,日後定會與衛殷形影不離,是他再也無法窺探到的高度。
衛翎躺在那裏無法動彈,身體的疼痛卻不如心口來得那般難過,他其實並不抱希望。
畢竟自己隻是北冥一個曹相的義子,但他卻又忍不住生出一絲希冀,也許呢,也許對方既然肯救他,也許回來看看他救下的人是什麽情況呢?
可饒是有一絲希冀,他其實心裏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等禦醫興奮過來說是帝後過來的時候,衛翎是愣神的,他躺在那裏,如果不是不能動彈,他也想起來看看。
上一次見到對方還是接風宴,遠遠看得那一眼,到如今依然記憶猶新,說不後悔是假的。
如果當初他知道自己會無數次後悔,那時候在狩獵場,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對方和景大哥護在羽翼之下。
但很可惜,一切像是早就注定好的,他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景長霽一行人到太醫院的時候,太醫院的人都出來迎接,大太監按照衛殷的意思揮手讓人各忙各的,這才將人帶到曹公子養傷的房門口。
景長霽看了眼抱著小崽崽一直跟著他的衛殷:“皇上還要繼續跟著嗎?”
衛殷抱著小一一,一大一小睜著黑漆漆很相似的鳳眸瞅著他:“不行嗎?”
小一一也格外的配合,伸出小手緊緊揪著自家爹爹的衣袖:“跟!”
景長霽無奈搖搖頭,警告看了眼衛殷:你跟著去他就算是想說什麽也不會說,你在外等著我去見他。
衛殷哪裏放心,老神在在抱著崽子杵在那裏:他如果不想說那就不說,萬一他心懷不軌,得不到就毀掉想跟你同歸於盡呢?
景長霽知道他就是故意找借口,畢竟衛翎的傷是他看過的,還真的沒辦法起來,就算是能起來,他手裏能隨時從係統那裏取出手術刀,到時候誰傷誰還真不一定。
但對上一大一小這小眼神,景長霽到底是心軟了,但進去前還是警告看他一眼:不許多話。
衛殷望望天頭一次沒立刻應下來:這可是要看情況的,如果衛翎真的惦記自己的人,那該說狠話還是要說的。
衛翎自從聽到外麵的動靜一顆心就噗通噗通劇烈跳動著,但因為他的病床在裏間,隻能隱約聽到一些動靜並不能聽清楚外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