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裏行間透露的威脅讓明揚惱火又害怕,周楚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這就是意味著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沒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明揚被周楚統治地恐懼爬上心來,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了周楚的電話並告訴他門牌號。
隻聽“噔噔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明揚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鐵門上就發出了不耐煩的敲擊聲。
明揚拉開裏麵的木門,隻打開一個門縫,隔著防盜門的柵欄看出去。周楚一張黑漆漆的臉鬼一樣出現在視野中,明揚嚇了一跳,問道:“你……你來幹嘛?”
周楚不說話,手指敲敲鐵板,示意明揚打開。明揚無奈隻好後退一步叫周楚進來,然後再把門關好。筒子樓的戶型結構可以說沒有什麽秘密,他原來和劉玉珍吵架在這裏是人盡皆知的故事,劉玉珍出門了,大下午的很安靜,萬一和周楚打起來……明揚不想去腦補那個劇情,他沒心思打架。
“現在可以說了吧?”明揚說,“怎麽著還得我給你倒杯水嗎?”
周楚眼睛在明揚家裏掃了一圈,最後才問:“你為什麽不去鷹潭?”
“就這?”
周楚的眉頭瞬間擰在一起,對明揚的態度極為不滿,這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
“哪兒不舒服?”周楚道,“我看你這樣不像哪兒不舒服的。”
明揚不想回答:“你們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
“你有在好好吃藥嗎?”周楚不給明揚轉移話題的機會。
“當……當然。”
“那為什麽還不好?”
“我他媽哪兒知道?”
周楚盯著明揚:“我不懂你在害怕什麽,出了一次車禍就怕這怕那,原來你是這麽矯情的人?”
明揚有些不開心,出於怪異的愧疚心理,他不想跟周楚吵,而是認真的問周楚:“難道你沒有害怕過嗎?在無數個差一點可能就死了的瞬間,你沒想過那些嗎?不說別的,就說馬上要跑的賽段,有多少危險彎道你沒數過嗎?沈哥沒給你講過嗎?”
“賽車是極限運動,如果怕死從第一天起就不應該玩這個。”
明揚不語,周楚繼續說:“現在極點被禁止積分,所有車隊都有機會去拚總冠軍,這個時候你說你害怕了不想比了,這麽隨隨便便就放棄,你把別人的努力當成什麽?你又把你自己當成什麽?”
周楚他質問的目光盯得明揚頭皮發麻,負麵情緒隨著周楚一字一句地敲擊逐漸崩裂往外湧動,明揚往後退一步碰到了桌子邊,桌上擺著的玻璃杯發出叮當聲響。“這重要嗎?隻是一個分站比賽而已,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去不是很正常嗎?周楚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到底過的有多他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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