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也有不少人來問陸駿,陸駿充分發揮糊弄學原理。沈西今從明揚那裏回來之後把大致情況跟他講過,沈西今隻說盡人事聽天命。陸駿想也是,他不想再強迫明揚什麽,人生路總要自己走,如果真的在一個地方跌倒了爬不起來,那也是一種選擇。

談不上勇敢還是懦弱,隻是一種選擇罷了。

距離沈西今去找明揚已經過了許多天,這期間陸駿忙活地失去了時間概念,大部分手續都已經辦好,車隊的技師們也都已經逐一安置好,車間裏的工具器械什麽的誰想要自己搬走,剩下的徐正文幫忙處理掉。

徐正文問陸駿那台MINI怎麽辦,陸駿說不著急,放在最後處理。

北京站的報名時間截止到下午四點,陸駿沒關注這件事,他把注銷車隊所需的材料證明全都準備齊全,核對無誤之後一一上傳好,鼠標懸停在提交按鈕上,他稍作停頓。

隻要點下去,他的一段旅途便可以告一段落。他要停下來休息了,什麽激情和夢想都將被封存,他要學著接受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

陸駿沒有猶豫地按了下去,看到提交成功等待審核的提示之後他如釋重負,自己給自己點了根煙,陽台上的窗戶開著,在南方待了這麽久,他其實仍舊沒有習慣濕冷的春天,今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風吹進來,吹散了他心頭上籠罩的濁氣,他釋懷許多,獨自享受著這份寧靜。

當他點燃第二根煙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明揚。

陸駿有點意外,這小子已經八百年沒有主動聯係過他了,挑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最好是真的有事——不,還是別有事了,他受不起那驚嚇。

“喂?”陸駿接起電話,“怎麽了?”

“你人在哪兒?還在北京嗎?我……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很重要嗎?是需要麵對麵說嗎?我已經回家了……”

“不,不是,我們在電話裏說就好了。”明揚小聲嘟囔,“應該算是重要的吧。”

“你說。”陸駿很忐忑。他連遭重創,被明揚搞得有些害怕,生怕明揚說出來一句什麽自己慢性應激加重度抑鬱加雙向情感障礙晚期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隨時等著自殺之類的話,那他可真無言以對了。

他會微笑麵對生活。

“我……”明揚的口氣糾結猶豫,陸駿感覺越來越不好,生怕自己的預言成真。他不著急追問,聽著明揚的反應,明揚停頓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一樣地說:“我想參加比賽。”

陸駿先是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而後“啊”地疑惑,再問明揚:“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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