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鏡片的緣故,褚之言總感覺聶樹寒投過來的目光冷冷的,不帶絲毫溫度。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小聲道:“謝謝。”

聶樹寒笑了笑:“不客氣。”

說完他帶著許風和兩個保鏢離開,白修遠送他至大門口,隨後折返回來。

褚之言此時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見白修遠連忙站起來。

剛才聶樹寒說了,血糕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才來了不到一天,就讓白修遠破費為他找醫生,他還弄髒了衛生間的洗手台……白修遠會不會很生氣?

褚之言內心忐忑,背在身後的手指攥在一起,卻聽見白修遠問:“現在餓不餓?”

“不餓……”褚之言趕緊搖頭,他在昏迷的時候喝過血,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白修遠“嗯”了聲,轉身就這麽走了,並且把房門帶上。

褚之言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重新坐回床邊。

白修遠沒有責怪他,但剛才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

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吧?

褚之言同時也有些慚愧,那個助理許風刻意加重的“很貴很貴”幾個字,不斷在他耳邊回響。

具體多貴他不知道,但他身無分文,連被他吐幹淨了的血糕都買不起。

褚之言想了想,再次翻出《吸血鬼生存手冊》,在裏麵找到一段話。

第七條:不要當隻會吸血和上床的吸血鬼,適當為監護人做些別的,比如準備早餐、整理衣物等。

褚之言自動忽略前一句,心中默默有了打算。

第二天一早,褚之言來到廚房。

負責做飯的傭人叫張姨,聽褚之言說想幫忙,差點不敢答應。

經過昨天那一出,她已經知道褚之言的身份,但她仍舊將褚之言一並當作了雇主來對待。

並且褚之言看著安靜乖巧,隻像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在褚之言的堅持下,張姨才應下,讓他遞一遞工具和食材就好。

等做好了早餐,褚之言去了二樓,站在白修遠的臥室門前。

他鼓起勇氣,抬手敲響房門。

屋內傳來輕微的動靜,片刻後,白修遠打開門。

他似乎剛洗完澡,發絲正往下滴著水,衣服領口和衣角都有些濕潤:“怎麽了?”

“……叔叔,”這個稱呼褚之言還是難以習慣,他莫名緊張,“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

白修遠正要關門,褚之言趕緊又道:“需、需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