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有點感動,但不想說,便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要當我媽嗎?”
“為什麽不呢?”肖瑾挑眉,“在床上叫的時候不是更刺激嗎?乖女兒?”
木枕溪忍不住笑出聲。
肖瑾不以為意,胸有成竹地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等著瞧。”
木枕溪雙肩聳動,笑得更歡樂了,被她擁在懷裏的肖瑾都跟著她的身體一起抖動。
肖瑾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種“你一定會後悔的”意味深長的笑。
鬧夠了,木枕溪開了客廳的燈,泡了兩杯牛奶過來,兩人麵對麵盤腿在飄窗上坐著。木枕溪和她碰了個杯,興致勃勃地問:“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肖瑾眼神複雜,她發現自己名為“木枕溪”的資料片時時都在更新。木枕溪對這種相對叛逆的生活是真的很有興趣。無論是419專業戶齊音,還是自己抽煙喝酒燙……不算燙頭,木枕溪自己也燙染。
這次肖瑾沒再避而不談,稍稍往前回憶了一下:“二十歲左右,記不清了。”
“什麽時候戒的?”木枕溪在肖瑾失憶時候和她住了幾個月,現在又同居了一段時間,都沒有聞到過煙味,肯定是戒了。
“去年暑假回國之前。”
“張嘴。”
“啊?”
“張嘴啊。”木枕溪催她。
肖瑾張開嘴,感覺自己像頭被相牙口的驢。
木枕溪就差拿手電筒一顆一顆照過去,許久,把她嘴合上,唇角挑出一抹笑:“哎,你這牙沒有被熏黃啊。”
肖瑾:“……”
簡直豈有此理!
肖瑾沒忍住,大聲說:“我很注意口腔衛生的!再說了,我又不是老煙槍!成天不要命的抽!”雖然離老煙槍也差不多了,心情不好起來一地煙頭,但她還是愛美的,怎麽會讓牙齒被熏黃。
木枕溪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好奇好奇。”
肖瑾持續大聲:“你怎麽不去好奇別人!”
木枕溪奇道:“我幹嗎要去好奇別人,別人抽煙我嫌棄死了。”
肖瑾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取悅了,傲嬌地哼了一聲:“我抽你也一樣嫌棄。”以前高中有男生躲在廁所隔間,或者沒人的窄道裏抽煙,木枕溪看到都牽著她遠遠地走開,聞到二手煙味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那你現在不是戒了麽?戒煙辛苦嗎?”
“廢話。”
“怎麽戒的?是用電子煙嗎?還是靠吃糖轉移注意力啊?”木枕溪搜刮著自己貧瘠的關於戒煙的知識。
肖瑾的這些事都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難得肖瑾終於願意說了,哪怕肖瑾被她的蠢問題逼得不耐煩乃至暴跳如雷,哪怕這些事並不精彩,反而平淡到無聊,木枕溪還是覺得絕頂有趣。
她現在就像是一塊幹癟的海綿,迫不及待地汲取著水分,這水分隻有肖瑾能給她。
“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要想戒掉,隻能靠意誌力。”肖瑾因為一些事情,臨時決定搏一搏,準備回國的那兩個星期裏,靠著驚人的意誌力把煙給戒掉了,後來也沒有再複吸過。
“剛開始是不是很難受?”
“當然,你去吸一吸就知道了。”
“……”
“我開玩笑的,你敢抽煙我打斷你腿。”
“你抽了我也沒打斷你腿啊。”木枕溪樂道。
“你要是親眼看到我抽,我把腿撂在這,隨便你怎麽斷,一條兩條隨你選。”
“欺負我不能穿越?”
“是啊是啊,不行嗎?”
“行。”
……
“那喝酒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自己酒後會發酒瘋嗎?動不動撕人衣服的那種。”
“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衣服都被你撕爛了,你心裏沒點數?”
“沒有!”
“下次讓你喝酒,我給你錄下來!”
“錄就錄!”
……
“我國外有個朋友,傻大個,他有一回……”肖瑾聲音漸低,呼吸均勻,歪在木枕溪懷裏睡了過去。
木枕溪單手扶著她,盡量保持著肖瑾不動,腳踩到飄窗前麵的地上,才一手繞過肖瑾膝彎,將人輕輕地抱了起來。
肖瑾沒睡熟,騰空而起的同時便半睜開眼睛,睡眼惺忪道:“我剛……說到哪兒了?”她舌頭都快打結了,困得不輕。
“說到你愛我。”
“佔我便宜。”肖瑾笑著哼哼了句,“我才沒說。”
“那你愛不愛我?”
“愛。”肖瑾閉著眼睛,唇角掛笑。
“睡吧。”木枕溪將她放到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低頭一看,笑了。
肖瑾自發地噘著嘴呢。
木枕溪又在她唇上親了親,輕聲道:“晚安。”
“晚安。”肖瑾一個側身,手在旁邊的空位摸索著,木枕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麻利地關了燈,在她身側躺好,肖瑾熟練地鑽進她懷裏,呼吸綿長。
一覺香甜。
第二天早上,鬧鍾沒響,木枕溪就醒了,肖瑾比她醒得更早,不著寸縷地躺在她懷裏。
厚實的窗簾密不透風,但從底下的縫隙裏看得出天亮了,木枕溪捏了捏眉心,感受著手下光滑的肌膚,一怔。昨晚上肖瑾不是穿著睡裙睡的嗎?怎麽一覺醒來卻……她再看自己,t恤也不翼而飛。
“……”她眨了下眼睛,接受了現實,昨天什麽沒見過,現在害羞個什麽勁。
“幾點了?”她問肖瑾,聲音帶著醒後特有的慵懶。
“剛六點半。”
“你起這麽早?”
“不起。”
“那繼續睡?”
“不睡。”
肖瑾從躺變成了趴著,好在她不重,整個人趴在木枕溪身上,木枕溪也不覺得有什麽,兩隻手穩穩地兜住她,以免她趴不穩翻下去。
肖瑾舔了舔唇,仿佛意有所指地問:“你困嗎?”
“不困。”木枕溪今天算是自然醒。
肖瑾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手指捏了捏她白玉般的耳垂,直視著她說:“我想要。”她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等到現在,沒把木枕溪推醒已經是她仁慈了。
木枕溪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卻仍不免被她的直白震了震。
肖瑾眉梢一揚,說:“你不行?”
木枕溪:“……”
這哪能不行?!
別說她行了,她就算是不行也得行!
“還說我不行嗎?”汗水從木枕溪額頭滑下來,在眉尾停留了一會兒,木枕溪一個偏頭,往下,滴在了肖瑾鼻尖上。
“不說了。”肖瑾用細微的哭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