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街人聲鼎沸。
因為齊音所在的那家酒吧靠裏, 所以出來很是費了一番時間。
肖瑾一隻手牽著身後的木枕溪,道路擁擠,肖瑾怕她走丟,時不時還要回頭確認一下, 木枕溪則圈著殷笑梨的腰,保證她走路不會啪嘰摔倒地上。
天又熱, 三人從酒吧街出去, 出了一身的汗。
殷笑梨猛地抬起頭,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仿佛有了兩分清醒之態。木枕溪試著鬆了下手, 殷笑梨站穩了, 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醒了?”木枕溪斜著眼看她。
“醒了點兒。”殷笑梨打著哈欠回答。走了一路了, 再被清淨的夜風吹了吹, 腦子裏掙回了點清明。
“我先送你回家。”
一行三人去停車的地方, 後麵便響起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高跟鞋踩在石磚地上分外地清晰, 木枕溪不由得回頭看了眼,眸光微訝, 喊肖瑾:“是齊音?”
肖瑾跟著回頭,如出一轍的驚訝, 睜大了眼睛。她下意識看看左右,剛剛她抱著的那個女人也不在啊,就算人家突然消失,齊音也不會跑出來追吧。
尤其是……
肖瑾上下打量逐漸向她們靠近的齊音。
追得這麽狼狽, 頭髮都亂了。
等她在她們跟前停住,肖瑾確定她是來找她們的了,上前一步問道:“你忘了什麽東西?”
齊音搖頭,理了理長發,目光轉向站在木枕溪旁邊的殷笑梨,目不轉睛。
殷笑梨眨了下眼睛,湧現出茫然。
木枕溪心裏翻湧不止:不會吧?真讓肖瑾說中了?一見鍾情?
齊音眼神細細描繪著殷笑梨的臉,上回見麵也是昏暗的環境,何況過去太久了,她根本不記得那個中國女孩是不是長這樣。隻記得她自報家門的時候說姓殷,至於齊音,是隨口胡謅的英文名,編了個什麽自己都忘了。
殷笑梨被她看得心裏毛毛的,主動出聲道:“齊小姐?”
她對剛才自我介紹的事還是有印象的。
齊音直直地盯著她:“交個朋友嗎?”
殷笑梨:“……”
我靠!這麽直白的嗎?!
她看了看對方的臉,細長的眉目,深邃的五官,還是個罕見的混血!極品!誠實的顏狗淪陷了,先問:“你單身嗎?”
齊音點頭。
“喜歡女人?”剛剛看到她和女人打得火熱的殷笑梨必須確認一遍。
齊音再點頭,眼裏有了笑意。
這麽簡單粗暴的風格,還真是熟悉啊,又都姓殷。
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
不過,齊音眼神跟著暗了下,浮起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失落:她不記得自己了。
殷笑梨火速掏手機,和她加了好友。
兩人互視一眼,隻要不眼瞎的都能看到砰然炸起的火花。
圍觀的木肖二人:“???”
之後:“!!!”
木枕溪拉開殷笑梨,肖瑾勾住了齊音的手臂,強行打斷,但兩人都升起了一抹直覺,隻怕是為時已晚了。
木枕溪把殷笑梨塞進了副駕駛,殷笑梨還回頭看進了後車座的齊肖二人,不解地低聲道:“你不讓你老婆坐前麵,拉著我過來幹什麽?”
木枕溪陰森道:“怕你們倆在我車上就天雷地火。”
殷笑梨猥瑣地笑:“嘿嘿嘿。”過了會兒,摸著下巴說,“你也看出她喜歡我了是吧?看來不是我會錯意。”
木枕溪善意地提醒:“她隻是想睡你。”即使她知道這個提醒基本沒用。
果然殷笑梨無所謂地笑:“正好,我也想睡她,我還沒睡過女人呢。”
木枕溪道:“她萬一不讓你睡呢?”
殷笑梨皺了皺眉:“鐵t啊?我看她長得不像,上了床就知道了,實在不行就讓她單方麵睡我吧,我享受最重要,女上位還蠻累的。”
木枕溪:“……”
另一邊。
肖瑾認真地看著齊音:“你不要招惹她。”
齊音嘴角噙著笑:“你說什麽?”
肖瑾說:“她是要談戀愛的。”言外之意,就是和你這種走腎不走心的不是一路人。
齊音說:“我和她談。”
肖瑾想好的腹稿憋了回去,失聲道:“你說什麽?”
齊音笑:“不試試怎麽知道?”
中文裏有個詞叫一見鍾情,以前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她知道了。她不僅一見鍾情,二見依舊鍾情,用她的母語說,叫做falllove,她想試一試。
肖瑾啞口無言,一時又難以置信地望齊音。
她說的是真的?
419小天後要正兒八經談戀愛了?
即使一個前座後座,也阻礙不了殷笑梨和後麵的齊音眉目傳情,木枕溪看她在副駕駛坐立不安,就知道她那顆野馬一樣的心估計也拘不住了,隨意吧,可能兩人睡一覺就淡了,齊音過幾天就回美國了,殷笑梨不可能接受異地戀。
她把殷笑梨送到了家,殷笑梨前腳下去,齊音後腳也跟著下了車。
車上留著的木肖二人:“……”
殷笑梨回頭看著這個跟著她的女人,她基本確定對方是個大膽直接的人,卻沒想到這麽的心急,她喜歡。齊音比她高了幾公分,模特身高,身材也很魔鬼,殷笑梨上下掃了掃,一隻手臂勾過齊音的脖子,將她帶得微微往下,明知故問道:“你想幹什麽?”
“和你交朋友。”齊音誠實道,其實這樣屈著脖頸下壓的姿勢有點不舒服,但能夠近距離觀察著殷笑梨的眉眼,讓她輕易地忽略了不適。
殷笑梨心裏嗤了一聲,上床就上床,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從她時不時地冒出想交女朋友的念頭,就了解過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常識,她家裏是有安全措施工具的,那就要看她本身了。
齊音的手被殷笑梨托了起來,在小區的路燈下麵照了照,手指細長,指尖粉嫩,指甲圓潤飽滿,比木枕溪的也不妨多讓。
硬件不錯。她在心裏點頭,一時又感歎,檢查女的比男的方便多了,男的總不能當街脫褲子。
“你還是這樣。”齊音目光柔軟,忍不住笑著說。
“還是?”殷笑梨抬頭。
她們之前認識嗎?說得跟有舊交似的。
“我們以前見過。”齊音笑盈盈地提示她,“在泗城的les吧。”
殷笑梨隻去過一次les吧,她往後退了一步,仔細地打量過對方,驚呼道:“是你?”其實她也忘了齊音長什麽樣子了。
齊音為她還記得自己湧上一點不知名的歡喜,笑著點了點頭。
殷笑梨挺開心,畢竟是自己第一個想發展發展的女人,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莫名其妙又出現了,總歸是緣分,送上嘴邊了,不吃不是她的風格。
甫一進門,殷笑梨便抬腳將門一帶,朝齊音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