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聊著天,氣氛融洽。
殷笑梨吃完方便麵,把一次性的碗丟進垃圾桶,垃圾袋一繞一卷,掛在手指上,說:“我出去扔個垃圾。”
齊音馬上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她等了一天才見到人,不想錯過能和她待在一起的任何一秒鍾。
殷笑梨聳肩:“行吧。”
省得她還要擔心齊音一個人在她家裏萬一把值錢東西都卷跑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使她說自己是有錢人。
最近持續高溫,殷笑梨一回家就把胸衣給脫了,隨便套了件寬鬆的吊帶睡裙,裏麵是中空狀態。殷笑梨站起來的時候猶豫了兩秒,是重新穿上還是就這麼出去,最終省事佔了上風,大不了她用手臂擋一下,總比穿穿脫脫的折騰方便。
“是樓下大門口那個垃圾箱嗎?”齊音突然出聲。
“對啊。”殷笑梨一隻腳踩進出門穿的人字拖裏。
“我去吧,你在家待著。”
“嗯?”
隻見齊音目光在她胸前掃了一眼,抿唇道:“你不方便。”
“還好啦,我——”
“我去。”齊音已經不由分說奪過她提著的黑色塑料袋,連鞋都沒穿好,生怕她拒絕,出門又關門。
呆愣在原地的殷笑梨:“……”
這什麼人啊?
殷笑梨自己坐回了沙發,神思恍惚。換位思考一下,她可不會幫著男朋友下樓扔垃圾,尤其是這種專程跑過來,結果還得下樓幫忙丟垃圾,要是她分分鍾就炸了。
殷笑梨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這麼大嗎?那自己也是女的啊,怎麼她就理解不了齊音的想法呢?她到底在想什麼?
“想你啊。”齊音說,笑得露出牙齒,右側有一顆小小的虎牙。
殷笑梨看著她那顆虎牙,脫口說:“好可愛啊。”
齊音謝了她的誇獎,短時間內被誇了兩次可愛,她有點暈頭轉向了。
殷笑梨就讓她多笑笑,一笑就誇,甜言蜜語跟不要錢似的,聰明、漂亮、可愛,眉毛、鼻子、眼睛,就沒有她不能誇的,連帶著她媽媽也誇了,因為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一定是個大美人。
齊音不自覺地繃緊了腰背,好讓自己從鋪天蓋地的誇獎中掙得一分清醒。
殷笑梨盯著齊音臉頰兩抹可疑的紅暈,大感有趣,搜腸刮肚地找讚美的詞,又說她仙女下凡。
齊音問:“什麼是仙女下凡?”
殷笑梨給她解釋:“就是形容一個人特別美麗,凡間已經找不到這麼好看的人了,隻有天上的仙女才能媲美。”
“你說我是仙女?”
“是啊。”殷笑梨忍笑。
“謝謝。”齊音激動地說,“你也是仙女,比我還要好看的仙女。”
殷笑梨“哎”了聲,用手蓋住臉,雙肩聳動。
太有意思了。
等她笑夠了,放下手,看到齊音琥珀色的雙眸熠熠發光。她長得還是非常混血的,一眼看得出來,鼻樑挺,嘴唇薄,眼窩很深,五官醒目。
殷笑梨剛認識她一天,對齊音的美貌還沒有產生抵抗力,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嘴唇。
不帶情|欲,很純潔的一個吻。
齊音隻感覺眼前籠上一團陰影,唇上倏地一熱,便離開,短暫得讓她來不及回味。
她長臂一伸,將殷笑梨攬了過來,抱著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殷笑梨:“哎。”
她好歹也有一百斤吧,就這麼被輕輕鬆鬆地抱走了。
她還沒坐過女人的腿,有一回試著坐木枕溪的,被木枕溪一記眼刀飛過來打消了念頭。現在光明正大地可以坐了,殷笑梨的第一感受是——有點硌,齊音似乎太瘦了。
“放我下來。”她不自在地動了動。
“不放。”齊音聲音低啞,貼著她耳朵。
殷笑梨乍然聽到她沉下去的嗓音,愣了愣,轉頭卻對上一雙暗沉的眼眸,眸底情緒翻騰不已,充滿了欲-望。
殷笑梨打消了或許齊音真的要和她談戀愛的念頭,微微挑起眉頭,問:“你想做?”
齊音說是,她已經聽到了自己漸重的鼻息,尊重地問: “你呢?”
殷笑梨說:“我當然想。”
她叫齊音來她家留宿,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經歷了昨晚的磨合,兩人間愈發默契,齊音的五指輕撫著她柔滑的烏髮,時而以指作梳,殷笑梨很快便動了情,承受了兩次後,她忽然無師自通地反客為主,齊音被她鋒利的指甲刮了下,眉頭微蹙,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把殷笑梨的手拉到床頭燈下,仔細地端詳,問:“有指甲鉗麼?”
殷笑梨說:“在客廳,抽屜裏。”
“去拿。”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