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耽擱半個月左右,蕭雲歌又開始啟程,這次到湖州去,美名其曰父親身體不好,去照顧父親,實際上隻是想有個逃走的機會。
蘇雲清蘇晚晴以及店裏的夥計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一定會管理好絕塵,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在京城的這半個月,她幾乎沒有做過什麼,一直是蘇雲清蘇晚晴替她打理絕塵。
至於那一晚上的老者,蕭雲歌曾多次的看了那張桌子,並沒有任何的字體痕跡,若不是絕塵的地契跟屜子裏的銀兩,她會以為那隻是一場夢。
難道說老者的靈魂散盡了,怨氣消了,一切都會消失麼?蕭雲歌不得而知。
搖搖頭,現在她在荒郊野外的一片林子裏,顛簸的馬車讓她不得不從思路中拉回自己。
蕭雲歌拉開車帳,已到黃昏了。沒有平日所見的成片火燒雲,昏暗的天空是暴雨前的征兆。
“此處可有借宿之地?”蕭雲歌詢問車夫。
車夫回答:“前麵有處村莊。”
蕭雲歌笑了笑,村莊是她最熟悉的。
“那便去借宿一晚。”
蕭雲歌一笑,讓車夫看直了眼,直到蕭雲歌催促,車夫才回過神來。
坐回車裏,蕭雲歌像是想起什麼,抽下頭上別著的玉簪。
碧霄已經一個月沒有跟她說話了,是上次她話讓他生氣了麼?
“碧霄。”
蕭雲歌心中想著,但是碧霄沒有回答。
“我知道,上次的確是我不對。”蕭雲歌頓了頓,“其實,你的身軀沒了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是因為神魔大戰而失去身體的,並不怪你,而我當時沒有想太多,話便不經思考的說了出來。對不起。”
蕭雲歌似乎聽到了急促的呼吸,隻聽碧霄激動地說:“我沒怪你,我隻是怪我自己。恨我為什麼那麼沒用,救不了他,自己也被搭進去!”
蕭雲歌愣了愣,他…指的是誰?突然想起他們說的冷霄,應該就是冷霄吧…
碧霄似乎把她當做了傾訴的對象。
“我雖然與他斷絕了關係,也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最後,聽到他死了的時候,我真的好難受…”
這次的話語不在腦海中模糊,而是清晰的很,碧霄已經坐在她的身旁。
頭埋進膝裏,捂著臉,肩膀顫動。
蕭雲歌有些不知所措,要安慰他麼?
皺了皺眉,伸出左手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拍打,周姨哄孩子就是這樣吧…
蕭雲歌輕拍著,順便在碧霄的腦門上摸了摸,將三千青絲揉的跟雞窩一般。
也不知道是碧霄覺得丟人了,還是蕭雲歌這招真的有效,碧霄漸漸停止了抽泣。
“我真的好怕,每個人都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