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句「別凶我」可能純粹是上次江聽聞在車裏給清恕桑留下的陰影,心疼過後他眼裏便又多了分懊悔和好笑。
江聽聞啞聲哄道:“我不凶你,不凶你。”
他剛才確實看到秦斯言親吻清恕桑了,那一瞬間江聽聞覺得心裏似乎被一塊兒大石頭狠狠堵住,沉得難以呼吸。
可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個人,他死都不會放手的,就算清恕桑心裏還有其他人,也無所謂。
大不了……鎖起來……
如果溫柔沒有用,可憐沒有用,強勢沒有用,那就鎖起來。
江聽聞閉了下眼睛,將心底滋生的可怖荊棘往回壓,抑製他們生長。
片刻後,他穩重地重新睜開眼,吻去清恕桑臉上冰涼鹹澀的眼淚,道:“別哭,不喪,我難過。”
可聽到誘哄的清恕桑卻變本加厲,猶如得到了撐腰的小朋友般仗勢欺人,淚落得更加洶湧。
他說:“江聽聞……我手腕疼,我背疼……”
江聽聞細細吻去他臉上所有的眼淚,道:“等著……”
說罷他鬆開清恕桑,朝秦斯言走去。
麵色是一片沉靜,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動怒。
清恕桑踩秦斯言的時候是下了十成十的死力氣,而且他還是個實打實的男人——別看他剛剛在江聽聞麵前哭那麽可憐。
現在秦斯言還覺得被踩的腳隱隱作痛,無法用力。
看到江聽聞朝他走過來,秦斯言的頭腦被夜晚的風吹醒了一點。
江聽聞在部隊裏待了八年,跟他打純屬找死。
可都到了這一步,秦斯言是真的想清恕桑,哪怕他還沒徹底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就是不願意看見清恕桑跟別人在一起。
他漠著神色,很像個男人挺直了脊背。
隻是察覺到江聽聞意圖的清恕桑倒是及時將眼淚一收,也嚇醒了,他忙上前擋在江聽聞麵前抱住他,道:“江先生,你別動手啊。”
江聽聞身形一僵。
秦斯言麵上一喜。
他在護著秦斯言……
“這裏是公司門口,我可能一會兒就要上頭條了,這兒肯定有鏡頭,你隻要動手打了他,哪怕再不理虧也理虧了,我不想別人罵你。”
清恕桑仰著腦袋,眼睛還紅紅的,勸說,“這跟你沒關係。”
江聽聞繃緊的神色微鬆,戾氣瞬收。
秦斯言冷笑:“你就這麽在意他?”
他幾乎嘶吼著質問:“你們才認識多久?!”
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看著江聽聞:“回家吧……”
江聽聞音色微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