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言雙眼猩紅,裏麵隱隱還泛著水霧,“清恕桑,是你說你要待在我身邊一輩子的,你說話不算話!你說你永遠都會需要我,但你轉頭就將這種需要給了別人!你的感情就那麽廉價嗎?!”
“滾啊——”清恕桑被捆的雙手死死抓住門把,脖頸的筋脈都被逼了出來,“你特麽到底想幹什麽?!”
“我幹什麽?”秦斯言音色低下來,卻鏗鏘有力,“當然是幹?你。”
“咣——”
“撲通——”
清恕桑猛然鬆手,一方力量的猛撤讓還用盡所有力氣的秦斯言狼狽地往前跌,整個身體都撞進不遠處的桌子上。
上麵的東西嘩啦啦落一地,秦斯言更是直接痛苦跪下,麵目猙獰。
既然所有的東西都像曾經的別墅,那清恕桑對自己之前的房間還很熟悉。他連看都不看秦斯言,火速拉開窗戶,長腿一跨就上了窗台。
下麵是草地,二樓而已,找準角度肯定會沒事,隻要他保護好自己,落地迅速翻身站起來就能跑。
秦斯言剛抬頭就見清恕桑已經攀住了窗台,張大眼睛嚇得失聲。
“阿清!”
清恕桑一躍而下。
“別跳——”風聲如數灌進耳朵,清恕桑卻渾身一凜,這聲音……江聽聞眼看著清恕桑的衣角隨風鼓起,膽肝俱裂,“清恕桑——”
他已經到了,還已經到了樓下了……是,已經到了樓下,江聽聞不敢眨眼睛,小腿繃得像鋼板,那股剛硬又迅速回歸成緊張狀態下的原形,身體猶如攻擊的猛獸不顧一切地向前撲。
特種兵巨大的爆發力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在清恕桑離落地隻剩十公分左右時,爆滿青筋的大手迅速撈過清恕桑,兩個身體在地上不受控製地翻滾,好幾圈才停下,將傷害降到最低。
江聽聞牢牢護住清恕桑的後腦杓,將他按在懷裏,察覺到靜態忙低頭看清恕桑,眼睛通紅得嚇人:“不喪,不喪,有事嗎?有沒有事?摔倒了嗎?你有沒有哪裏疼?”
想象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雖然被江聽聞及時護住,但砸進江聽聞懷裏時產生的巨大衝擊力還是讓腦袋有點發懵。
清恕桑從小叛逆,但他沒跳過樓啊,明明沒有磕到哪兒,沒有受傷,但他卻突然覺得好疼。
哪裏都疼……
江聽聞一直在說話,清恕桑隨著人的力度坐起來,仔細感知到底哪裏疼,也好回答江聽聞。
胳膊不疼,腿不疼,腳也不疼……可他就是疼得厲害,疼得在聽到江聽聞一句一句焦急的詢問凶中,眼淚刷地洶湧而出。
原來是心疼。
原來一個人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