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吭聲。

“我送你們回家?”傅白就像感受不到此時的氛圍,問道。

清恕桑當即道:“不回家,我要去找戒……”

“去醫院。”江聽聞道。

清恕桑側首,不明白去醫院幹什麽。

江聽聞抿唇:“做個全身檢查,看有沒有摔到哪兒。”

他一點風險都不想擔。清恕桑從窗台迅速飛下的畫麵歷歷在目,江聽聞隻要一眨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心髒始終像被一雙致命的大手攫住。

掙脫不開,疼得發慌。

“可我想去找戒指。”清恕桑低聲商量。

江聽聞嚴肅著麵容,一幅商量不通的樣子:“戒指沒有了還可以有,清恕桑隻有一個。”

清恕桑難得乖巧,眉尾微微下落,但還是「嗯」地應下來。

“真是免費給你們當吃狗糧的司機。”傅白罵罵咧咧地咬牙嘟囔,將車開出飛的架勢,暗示不爽。

……

今天天氣是真的不好,到了下午,本隻是陰沉的天空被大片大片的烏雲遮蓋,觸目所及的整個世界滿是灰暗,跟天黑了沒什麽兩樣。

冷風獵獵地刮著,將裹在人身上的布料貼著前胸向後刮去,或貼著後背向前攏去,藏在衣擺下鼓出風的形狀,頭髮胡亂飛舞一不小心就能被糊滿臉。

不到下班時間沒有太多人?流量,這樣的天氣連行人與車輛都沒幾個。

但聚集在周圍的人還是巧妙地避開大路,打著手機光分散在路邊,彎腰尋找著什麽。

下午三點,凜冽的風聲終於舍得休息,天色明亮了一點。橙子娛樂斜對麵五百米處的咖啡廳裏擠滿了抱團取暖聊天的人。

從清恕桑被綁架開始,每個人都膽戰心驚,根本沒有看手機的時間。清恕桑接了兩邊爸媽的電話,說了晚上會回去這才穩住雙方情緒。

全身檢查的結果終於一一出來,毫無問題。清恕桑立馬帶著江聽聞去找戒指,就從橙子娛樂開始。

可等真到了地方,他就覺得有些頹敗。光馬路就寬六米,這還不是十字路口,周邊還有綠葉濃密的常青灌木叢。路麵上光潔如新,一路蜿蜒向前,下水道的鋼筋隔板明晃晃地泛著冷。

如果知道具體丟戒指的地方還算有點希望,但清恕桑根本不知道。

他在車裏被秦斯言壓製,戒指沒了也沒能迅速起身,等起來扒窗,車子早不知道開出去了多少米。

清恕桑眼睛想泛酸,但他忍住了,非要找戒指。

“不喪……”

“我就要找。等結婚的時候會有新戒指,但這一枚我也一定要。”清恕桑連口罩都沒帶,彎腰俯身,話語很果斷。

江聽聞無奈,伸手拽住清恕桑的胳膊,攏了攏他身上有些不合身的風衣領子,揉他腦袋,說道:“你看斜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