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這個稱呼觸痛到顧謹亦,幹脆理都不理他哥。

好在顧謹亦也並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他幾步走上前,一邊往醫院直升梯的方向去,一邊問他:“謝淮舟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謝柯老實道:“不太好,剛給他注射了鎮定劑,醫生說不能再加了,再加就出事了。”

他看了顧謹亦一眼,猶豫著又加了一句:“你待會兒看見他就知道了,你走以後,我哥情況真的更壞了。他上次易感期,醫院讓你在外麵等,其實是因為我哥不想讓你看到他那麽難堪的樣子。”

顧謹亦沒回應這句話。

他當然知道謝淮舟的情況不好,但他也沒有想過,到底會糟糕到什麽地步。

上一次易感期,他被攔在了等候區,等見到謝淮舟的時候,謝淮舟已經完全恢復了往日的從容,除了稍顯虛弱,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直升梯很快就到達了醫院的最頂層。

顧謹亦頓了兩秒,穩了穩心神,才跟著謝柯走了出去。

這裏是謝家的私人醫院,這一整層都是為謝淮舟的信息素缺失症設立的,所以樓層裏格外空曠,氣氛也安靜異常。

顧謹亦穿過走廊,視線往兩邊掃視,腳步不知不覺就變慢了。

他突然明白,前幾天他的夢裏,為什麽謝淮舟被關押的地方會如此眼熟了。

那分明就是這間醫院的模樣。

純白色為主打,房間空曠,整個樓層就像一個牢籠,隻關著謝淮舟一個人。

謝柯急匆匆地帶著顧謹亦來到了隔離室外麵。

上一次顧謹亦被擋在了門外,這一次他卻看見這道門對他打開了。

裏麵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跟他以前去過的隔離室大同小異,隻是空間要寬闊不少。

整整一麵厚重的玻璃牆將房間分割成了兩半,一半坐著幾個守在此處的醫生,而另一半就是謝淮舟所在的房間。

隻是現在玻璃牆是不透明的,無法看見另一邊的謝淮舟。

謝柯對顧謹亦解釋道:“易感期的alpha很排斥除了他的omega以外的一切人。我們每隔一小時會看一下我哥的情況,其餘時候,玻璃都是不透明的。”

留在這兒的幾個醫生都是謝家的人,自然認識顧謹亦,看見他出現在這裏,既震驚又長舒了一口氣。

謝淮舟的病情加重得不是一星半點,這兩天根本沒有緩和的趨勢。

他們走過來想跟顧謹亦彙報謝淮舟的情況,卻被謝柯攔住了。

“你們先出去吧,等會兒再進來,”謝柯冷靜說話的時候,跟謝淮舟就更像了,“這裏有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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