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又一個淩晨三點在床上輾轉難眠,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頭暈目眩地立馬奔去衛生間抱著馬桶幹嘔了一通。
最近基本都沒吃什麼呢。
這也有點太慘了。
反覆地嘔出些黃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難受。
抱著馬桶迷迷糊糊地竟然生出了點睡意,猛地被自己的電腦鈴聲給吵醒了。
誰他媽淩晨給我打電話呢。
拖著步子到處去找那吵鬧個不停的手機,暈著腦袋找了半天,腳還滑了一下,一頭栽了下去,腦袋還磕到了沙發一角,好在是軟的,不然砸死了,這第二天就要上社會新聞啊。
等翻了許久終於翻到了自己的手機,電話鈴聲早就歇了。
揉著腦門看了眼來電顯示。
……
捏著手機就倒在了床上。
我真特麼慘。
捂著自己的胃在床上翻了許久,這麼就活成了這個鬼樣子呢。
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我捂著自己的胃按下了接通鍵,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那邊沉重的呼吸聲,帶著一種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老何,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吧。」
我頓時覺得自己胃痙攣難受地像是有一個幾百斤的大漢往那裏打了一拳,捏著手機的手都要沒力了,人都有點喘不上氣般的窒息感。
直接掛了這個電話,在床上靜躺了許久,才勉強能呼吸上來。
就這麼靜躺著看著這黑著的天又慢悠悠地亮了起來,淩晨五點,聽見樓下開始有細微的嘈雜聲音傳來。
又是新的一天。
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啊。
我在床上翻了一下,手機捂在胃處都有了溫度,舉起手機看了會兒那黑黑的屏幕,看見裏麵一個心力交瘁的男人。
啊,實在是,太難看,太難看了啊。
門外突然傳來了砸門聲,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劇烈,帶著一種要把我家門給砸穿了一般的力氣。
淩晨五點鍾,太陽還沒來得及升起。
我躬著腰,實在是直不起來了,穿上拖鞋渾身無力地去開門。
門拉開了一條縫,門外的人似乎在用他的腳踹門,一下失了力往前踉蹌了一下,差點砸到了我家大門上,被他身邊的人伸手樓住了。
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的,胃酸翻上來,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踹門的人一副醉醺醺的醉鬼樣,看見我開了門伸手開始推門,我門後掛了安全鎖,他怎麼也推不開,後麵似乎很生氣地抬腳踹了下我的門。
醉醺醺著一張臉透過門縫看著我說:「老何你開門啊,幹嘛把我鎖外麵。」好一會兒,他垂著頭說,「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你放我進去吧。」
他身邊的男人把他摟在懷裏,垂著頭在他耳邊輕聲喊著那人的名字:「阿沼,阿沼。」
表情十分溫柔。
看得我真是,真是,真是啊。
皺著眉準備關門了,被攔住了,醉鬼還在大聲吼叫著,就怕這淩晨五點不把鄰居給吵醒了。
「何繼你開門啊,你把我鎖在外麵幹嘛啊,很冷啊,我要喝水,我口渴,口渴,口好渴啊。」
我伸手捂在自己的胃上,喉嚨上翻滾出來了一陣陣嘔吐感,讓人有些喘不上起來,我看著這醉鬼身邊毫無怨言摟著他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十分隱忍的溫柔。
嗯,我從來從來不會這樣的。
我強忍著一股想嘔吐的慾望,擺出一副冷冰冰地樣子看著那個醉酒的醉鬼:「徐沼,你弄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淩晨五點鍾來擾民,我可以報警的。」
你搞清楚,是你兩個多月前就差沒哭著在我麵前說你喜歡上別人了,要跟我分手,求我成全。
我成全了。
醉鬼聽到了這話像是懵了一下,然後突然開始猛的踹門:「你他媽給我開門,讓我進去!!」
最後像是脫了力一般,身子都開始往下滑去,被他身邊的男人抱住了,他伸手摸了摸徐沼滿額頭的汗水,柔聲說:「阿沼,阿沼,我們回家吧?」
徐沼說:「我家就在這啊,你還讓我去哪啊?」
我猛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