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過道:“化外之境貧瘠荒寒,女子懷胎生子不易,故而蒙古人以子女為家產,好似牲口一般,將軍如此也算是為他家輸產,怕是人家還得謝你呢!”
高盛林輕笑道:“哈哈!雲參事言之有理,原來在下還是在做好事呢!難怪那術赤雖非太祖親生,卻也得了這麼大個金賬汗國。”
雲過點點頭:“聽說蒙古女子生養不易,不單與氣候地境有關,也和蒙古男子有關。”
高盛林道:“可不是嗎,天天騎在馬上,那物事早磨壞了。我軍中醫官曾說:‘他們那物事下種很難,故而蒙古人雖到處奸汙女子,卻難得留下種來。’”
雲過仰頭倒下一杯酒後道:“不單蒙古人如此,那契丹、黨項、女真人等也差不多啊!人口都是靠搶的。所以那些人若細算起來,真正的爹是誰,怕是一多半不知道啊!”
高盛林道:“就是,戎狄騎軍征戰四方,死傷不斷,草原荒漠生養艱難,不靠搶人靠什麼?”
雲過笑道:“還靠象將軍你這樣的大善人借種啊!”
高盛林咧嘴笑出聲來。
兩人有喝了一杯,雲過搖搖頭道:“想來最可笑的就是那所謂回人了。”
高盛林問道:“為何?”
雲過道:“當年被蒙軍俘獲帶到中國的西域回人最多不過三五萬人,不過五六十年光景,現下自稱回人的已有百萬,其實九成多本都是漢人,而且還不斷有漢人改信回教,然後就自稱祖先是西域甚至更西麵的某地過來的,反正西域早為戰火損毀,沒法查證。”
高盛林點頭道:“可不是,前些日子我軍中幾名士兵突然宣稱自己是回人,要求做軍官。老子幾十軍棍下去,這幫數典忘祖的東西就招了,原來這幾個東西是一個漢人村子的,為了少交賦稅,全村一起改信了回教,還編了祖先是什麼大食還是花刺子國人的族譜。這幾個狗東西在軍中也想跟著沾光,才鬧出了這麼一擋子事。”
雲過歎道:“那回人善於逢迎蒙古人,又善於斂財,在我朝地位可比漢人高多了。而且回人也熱衷於傳那回教,擴充己族,故而對改信回教的漢人時有小惠。那改信回教的漢人至少比沒改信的高上一頭,家中生計也好些。難怪難怪!”
高盛林抬頭看了眼前麵道:“你看那幾個蒙回大臣有些按耐不住了,正往皇上嬪妃們跟前湊呢!可別在這大殿上開無遮大會啊!”
兩人不由得又笑得了起來。
旁邊傳來一聲輕哼:“你二人不好好喝酒,胡說八道什麼!”
雲過和高盛林轉頭一看,原來是高盛林身邊坐著的兵部侍郎計伏北。兩人大吃一驚,汗都快滴下來了,趕忙連聲應是,不敢再說。
過了片刻,雲過討好地對計伏北道:“計侍郎,上回安童到宋庭談判未果回來,稱宋庭以同意延續西湖和約。您據理力爭,稱宋庭可能是有意如此,掩蓋其北伐計劃,實在是高見啊!下官佩服!”
計伏北臉色稍緩:“別說宋皇未曾批準,就算宋庭將玉璽蓋在了和約上,又如何能保證他們一定遵守呢?現下的南朝不同已往,可不講什麼條約信義的,可歎我朝不少人以為萬事大吉,還在醉生夢死中。”
高盛林道:“南朝濕熱,眼下是寒冬季節,南朝軍士不習北地寒冷,就算想打過來也得等春天轉暖後才會。”
話音未落,就聽門外有人大喊:“急報急報!大名府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