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淩大咧咧地坐下,對著太子左瞅瞅右瞅瞅,覺得很稀奇:“您和沈之遠都是什麼人啊,被關著、被流放,天天吃那些個鹹菜蘿蔔,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太子復位後還不曾有人在他麵前提到過被幽禁的日子,聽薛少淩一點都不避忌,他舒心地笑笑:“再壞也不過一死,有什麼可怕的。倒是你這小孩沒人護著,這些年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薛少淩嗤道:“誰能讓我吃苦頭啊。”
薛少淩沒在東宮待太久就離開了,出了宮門,他一眼看到屈敖杵在那兒等他。薛少淩笑眯眯地走了過去,翻身上馬,與屈敖一同回府。
太子看了看時辰,轉去向聖上請安。聖上正在看輿圖,聽內侍說太子來了,便讓人放他進來。
太子抬眼看向禦書房裏掛著的輿圖,心髒縮了一下。
從前他與沈之遠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對著輿圖指點江山,恨不能親自去把一個個地方都打下來。薛少淩和李家那小子還小,但都目不轉睛地趴在一遍看他們侃侃而談,眼底滿滿的都是崇拜和仰慕。
後來沈之遠被流放、他被幽禁,那些荒唐的野望便再也沒有人提起,朝野上下噤若寒蟬,連敢於進諫的人都不多,人人都怕禍及己身。
卻不想當年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有人一直記著。
聖上道:“屈將軍說他和少淩能給把海路開到海的對岸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少淩那小子從小就狡猾又疲懶,不逼一逼永遠不肯出頭,找個人治治他也好。”
太子眼眶微微發熱:“對,找個人治治他才好。”那小孩看著懶洋洋的,對什麼都不上心,實際上什麼都記在心裏。若沒個屈敖那樣的人在身邊,就他這個這也想管那也想管、這也想幫那也想幫的性子,怕是一輩子都被困在這些事情裏頭。
九月初五是個好日子,薛府上下一大早開始忙碌,吉時一到便迎來了接親隊伍。兩個都是男子,沒有新娘可接,薛少淩也穿著一身新郎服,渾身紅通通的,還戴著個傻裏傻氣的紅花兒。他見到同樣傻裏傻氣的屈敖過來了,也不忸怩,笑吟吟地跨上馬背,與屈敖一起遊街過巷,在喧天的鑼鼓與炮仗聲中到了將軍府。
京城的熱鬧漸漸平息。
將軍府雞飛狗跳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畢竟薛少爺過去待人溫柔體貼,從不願讓人傷心——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美人兒,這麼多年來欠的風流債一堆一堆的,男的女的明的暗的都不少,清算到明年怕是都清算不完。
這不,屈將軍上朝回來,又有人稟報:“將軍,方才有客人來了,少爺正在招待。”
屈敖大步邁向會客的地方,與薛少淩一起送走了“客人”,咬牙切齒地說:“今兒就出發,不能再拖了!”這些家夥一個個跑上門來找薛少淩,當他是死人嗎!
薛少淩笑眯眯:“好啊,趕緊的,挺久沒見沈哥了,我可想他了!”
屈敖一語不發地抱起薛少淩回房。
薛少淩啄吻他冷冰冰的臉頰。
屈敖狠狠地吻住他。
很顯然,屈將軍的醋壇子又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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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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