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人說,你走的那天,我不讓你走,還咬了你,你今天還疼嗎,現在,我讓你咬上一口,你不走了可不可以,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大家都說我是沒娘的孩子,但凡爹給我做了新衣裳,便會有人欺負我,有次我被推進了水裏,幸好還有大哥,不然我也看不到娘了,還有,爹讓我們去上學,可夫子聯合眾人戲耍我們,他們說你的不是,我和三弟為你罵了夫子,夫子就趕了我們回家,娘,沒有你真的不行。”一向少話又懂事的子敬竟會敞開心扉和羅敷訴說這些多多少少有著委屈的事情,羅敷的心又是一陣觸動。
子敬今年七歲,小包也是四歲了,還為上學!將來沒有文化那怎麼行!
“娘,不要走,我不想做沒有娘的孩子,人人都有娘,就我和二哥沒有,我們是別人眼裏的怪物。”小包將頭埋在羅敷的裙裾處,大大的吸了一口氣,聲音也是帶上了一些鼻音。
羅敷聽著,心裏又是一陣難受,走,還是不走?可,當真走了,她又能到哪兒去,人生地不熟的,身子又沒好全。
“娘,我餓”小包忽的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羅敷。
羅敷的心像是被什麼觸碰了一番,拉著小包和子敬的手直接往廚房走去,這茅草屋有兩間房子,左邊的是王叔遠和羅敷以前的臥室,右邊是三個孩子的臥室,而中間則是吃飯,煮飯,以及放雜物的地方。
前些時日,羅敷醒來的說話便將屋子裏的庫存檢查一遍了,恩,半袋子的黃豆,還是那種快要發黴的黃豆,除此之外紅薯,聽子敬上,那是剛出地窖裏挖出來的,去年的紅薯,隻是因為沒有粟米,方才拿出來吃的。
除此之外,還有半斤麵粉。羅敷相當確定,這就是這一家子唯一的財產了,聽子敬說,王叔遠是一個手工藝人,常常在一種和米一樣大的東西上刻東西,而且,那東西還惟妙惟肖,隻要稍拿到市場上,便會賣出一個好價錢。
既然能賣出一個好價錢,那這個家即便是不富有,也不該如此窮困才是。每每看到子敬的目光,她都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話都聞到口邊了,她終於還是問不出口。
子敬很快的生了火,小包把紅薯裏裏外外的洗了個幹幹淨淨,羅敷結果紅薯,又拿過一個勉強算的上是菜板的板子,一下一下的切著紅薯。紅薯切完了,又和麵,她用力的和著,很快的,那塊麵團就變得又活有合適了。
她揪了很多小塊,因為家中隻剩下一點采油了,她隻將那麵團搓展開來,把在鍋邊上,配上子敬那剛剛合適的火力,很快的,這些個麵團都成了味道飄香的鍋盔。
“好香啊。”小包吸著鼻子,一臉的滿足樣。
羅敷將所有的鍋盔裝盛在碗中,又挑了兩塊不是很燙的鍋盔遞給小包,讓他拿一塊給灶下正燒著火的子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