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隻淡淡的看了羅敷一眼,收回長戟,拽著羅敷的肩頭便是一推,羅敷一時沒有站穩腳步,險險的向著前麵摔了過去,這時候,李景隆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把蘭妃娘娘給帶回來,混著其他妃嬪一起入葬。”
羅敷看著他,眉頭緊皺,這時候,李景隆走了過來,又是狠狠地推了推她,麵上帶著一股子的冷意,隻冷冷的哼道,:“走!”
羅敷倒是納悶了,她看了看被人帶走的蘭妃,又是看了看李景隆,道,:“你想怎樣?”李景隆並沒有立即找禦醫來,似乎也是想要隱下蘭妃有孕的事情,既然,他想要如此了去這事兒,又是何必抓她回去,難不成,是早就看不順眼他了,此番,也是想要隨便的給他安上一個罪名的,如此看來,似乎也不太現實,李景隆再是如何,也是少年將軍,這早刀尖上過日子的男人,又是如何會不懂得大度和寬宏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除非,除非他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眼下,是想要抓了她,一並著回去了,若是有人查出蘭妃有孕的事情,那就將殺害蘭妃甚至是殺害皇種子的罪過推再她的身上!
“走!”耳旁傳來一聲暴吼,此時,李景隆又是用力的推了羅敷一下,這會子的功夫之間,羅敷回頭看向李景隆,麵帶不平之色,:“李將軍,我一個婦人,手無縛雞之力,我能做什麼,我也隻不過是懂得養蠶,懂得繡工罷了,若是再是說別的刀劍什麼的,我是一竅不通,你硬是要把那罪名推在我的身上,就當真是以為別人會信?”
李景隆本就是長得很是好看,隻是,他的麵色一向是冷凝,似乎,所有的人都是欠了他很多銀子一般,此時,聽得羅敷駁斥於他,自然,這麵色是更加的冷了,當下,便是冷冷道,:“這後宮當中,白的,又是黑的,黑的,還是黑的,況且,我說親眼見了你做的,難不成,還有人敢來插一腳?”
羅敷有些絕望了,這李景隆根本就不是講道理的主兒,更何況,此時,李景隆是有著準備的,這就是要讓她來背黑鍋的準備,她即便是有心反抗,但是,見者李景隆手裏的長戟,她終究還是不敢說更多的話了,當下,也隻很不甘心的順著李景隆指的方向走。
她再擔心,害怕,甚至於是一想到若是她死了,子敬將會如何,她這心,就是沒有定處。
去找朱棣?不,朱棣不是善人,未必肯幫她,再來,那事兒,根本就是和朱棣有關,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是不會插上這一腳的。
羅敷以為,李景隆會將她發配到地牢去,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所到之處,要不就是白綾,要不就是女人的屍體,隻是,那些女人的屍體,有的是掛在白綾上的,那舌頭,伸的長長的,麵色鐵青,活脫脫的一個女鬼形象,有的呢,已經是別太監宮女們給從繩子上給解救了下來了,此時,簡直是一片狼藉,羅敷知道,這,應該就是處死妃子的地方了。
羅敷動了動唇,隻看了李景隆一眼,這心頭,依舊是非常的不明白,壓根就搞不懂,此番,李景隆究竟是想要如何的。
李景隆見得羅敷向著他看了過來了,隻瞪著眼睛看了羅敷一眼,羅敷被他這麼一看,頓時,也是說不上別的話語來了,隻能轉身,繼續前行。
“我不想死啊,我才進宮幾日,連著太子爺的麵都沒有見過,我還不想死啊。”
突兀間,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竄了出來,她和那些吊死在白綾之上的妃子一樣,都是穿的一身白衫,頭發披散開來,活脫脫的一個女鬼形象,羅敷看了這樣的畫麵,這心頭,猛的又是跳動了一下,此時此刻,她是當真的說不出更多的話語來了。
年紀輕輕,入了這後宮,本就是一個很不幸運的事情了,偏偏,才剛剛進來,就要麵對殉葬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情。
羅敷縮了縮身子,心中生了一種恐懼心理,也就是者時候,她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景隆再看她,她緩緩地轉動著目光,隻看向了一旁的李景隆,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是見的他整個人的麵色上帶著一種譏誚和鄙夷。
羅敷不知道,李景隆除了這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之外,還有其他的神色的,當下,也就沒有再是說別的話語了。隻不斷的用手拽著裙擺,心中,好生的不能平靜。
她,終究是更加清楚的明白,這後宮,果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任由著,任何的一個人來了這個地方,總有一天,都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或是身體琢磨,亦或者是心裏的琢磨,因為,這裏麵,又黑暗,又誘惑人。
“啊。”那想要逃跑的女子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也就是這時候,她又是被兩個嬤嬤給抓了回去,死死地按再了地上,另外一個嬤嬤上前來,按住了她的雙腳,而另外一個嬤嬤則是將剛剛入過水的百帕子給緩緩地貼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