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說,王裏來到河南後經打探來到了河南副使府前,那守門的小吏看到三百名錦衣衛(為速通各關卡,沒穿便服)押著二十來口大木箱子停在自己家麵前,大是奇怪。自己家老爺是曾經當過京城的高官,主事過戶部。但現金已經連降好幾級來這河南了,別說有人來登門拜訪了,一些官員甚至怕秧及魚池斷絕了和老爺的往來了。這些人車上那麼多箱子到底裝什麼,為什麼停這門口?那小吏還在想著,王裏已經走到跟前了。“小哥,我們是山東葉家興的部下,有要事求見楊大人,還望通報聲。”說著塞給那小吏一些碎銀。那小吏聽對方和和氣氣又有銀子自然飛奔入內稟告去了。
“大人,門外有人帶著二十幾口箱子自稱山東葉家興部的求見”小吏恭恭敬敬地說。“山東?”奇怪,自己明明山東沒認識的同僚啊,是哪個學生嗎?縱然自己學生數千,但好象沒姓葉的啊。想不出,幹脆不想了慢聲道“讓領頭的進來說話。”“是”小吏退下領著王裏過來。“小人王裏,奉我家大人之命特來拜見楊大人”王裏恭敬一拱手。“你家主人做什麼的,為何認識老夫?”楊嗣昌問道。“稟大人,我家主人叫葉家興,是山東靈山衛的百戶,我家主人仰慕大人高才和忠心為國分憂的品德,特命我等押十萬兩銀子捐給大人作為拒敵平賊之軍餉。”楊嗣昌更是想不透了,一個小小百戶卻有十萬兩的銀子,這是什麼理?這說明這人水深著呢,背後肯定站著某個權貴!況且現在的自己可是大不如前了,還有人需要這樣對自己嗎?越不明白,就越是對王裏好奇尊敬起來了“先生,不遠萬裏運送,辛苦了,請坐。”早有一仆人聽老爺請人入坐就端上茶水來了。又談了會兒,王裏把葉家興希望楊嗣昌安心靜養,準備回京一事說完就走了。人走後,楊嗣昌還在想朝中到底哪個權貴在透過葉家興幫自己。
葉家興現在可是忙得很,幾乎每天都來鏡子廠看看,問問韓思自己畫給他做的幾個玻璃水晶球怎麼樣了。由於當時技術水平低下,每次做出,葉家興都不滿意,令其重做。經過近十次的失敗,終於做成了圓圓地透明的水晶玻璃球。雖然和後世的精品店賣的有些差距。但想到現在大明朝也就自己做的這一批隻有六個水晶球了,物以稀為貴。於是集合工匠,動員大家說這裏不太平,所有工匠願意跟隨葉家軍的全部可帶走。葉家不會虧待大家等等,有些不想離開家的,葉家興也不勉強。但一些涉及西洋鏡子的關鍵技術人員,那可沒得商量,全部帶上。全部準備完成後,讓一名小兵拿著自己的辭職文書腰牌給了千戶大人就起程了。那旬千戶大人看葉家興辭職,還派了幾個親兵來“相送”,直到看到一群浩浩蕩蕩隊伍離開靈山衛三十裏才回去稟報。假裝離開等你麻痹再突然殺過來的事太多了,作為老將領,旬千戶可是要看人遠遠走了才安心的。好在這次,煮鹽的人和鍋等全留給自己了,兩邊並沒撕破臉甚至動刀槍,這應該是自己最想要的結局了。
經過三年的艱苦創業,葉家興手下已經聚集了一千四百多人了,財物更是將近一百車,當然不都全是銀子,還有些是來不及賣掉的西洋鏡子,糧草等。要是沒這千把號人,這麼大的家當還真帶不走,為了讓那些工匠們不至於太疲憊,隊伍行進速度並不快。走走停停的,有店就住,無家就走。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些家夥幾乎人人拿大刀長槍背弓箭,一看就知道不是能惹的主,紛紛避開了。隻是過各州縣時總是有點尷尬地:是官兵卻沒腰牌;是平民卻個個帶刀。葉家興隻好說自己是做大買賣的,這些人是自己雇傭的鑣局的人。當然大部分的關卡都是銀子說話,塞個一兩銀子那些守門地小兵立刻當你是他老祖宗,點頭哈腰,請您走好。(明朝是中國曆史上最節儉的國家,皇帝規定,縣官工資發大米和少量銀兩。比如七品知縣每年90石大米加120兩銀子。)所以在大明朝要想撈錢起碼要做到州或府以上的官員。明朝末期雖然有大小錢莊幾十個,但大部分隻是小規模在一州一府設立,很少有設立分號的。但考慮現在是動蕩年代,錢莊很是不安全,倒閉的很多。經常是反賊剛搶完,官府當差的又來洗劫一翻。所以葉家興寧可讓自己的人累點,也要把家當全押上,起碼要找個相對安全點錢莊才能換成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