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邃撥通了程楚禦的電話。
響鈴許久,才接通,是李衡初的聲音。
“你給我們家程程打電話幹嘛?”李衡初也喝了不少酒,說話暈乎乎的。
江邃笑道:“他在哪?”
語氣如沐春風,李衡初不了解江邃,乍一聽還有點納悶,之前聽霍雲棲說,這個江邃喜歡吃醋,占有欲特別強,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麼。
或許就像程楚禦剛才告訴他的那樣,他倆在一起,就是巧合,說不定哪天就分了。
既然是巧合,互相更多的也隻是性別上的需求,感情並非完全沒有,但也不多。
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在我身邊啊,”李衡初失笑,“你們還沒結婚呢,要不要管這麼寬?他都多久沒出來了,莫不是這都要查崗?”
其實,他還挺期待江邃是來查崗的。
李衡初和程楚禦從小一起長大,他自問除了程楚禦的家人,沒人比他更了解程楚禦。
程楚禦最討厭別人管他,限製他的自由,監視他的行動。
他敢保證,江邃查崗超不過三次,程楚禦就會自動離開他。
這事兒他有經驗。
當年程楚禦上高中,有個小Omega追程楚禦,程楚禦還沒答應,對方就天天跟屁蟲一樣粘著他,還開始立規矩,隻要程楚禦多看別的Omega一眼,他就要生氣,就要把程楚禦堵在廁所,然後哇哇大哭,質問程楚禦,不是說好給他一個機會麼,為什麼還要跟別的Omega眉來眼去。
然後,程楚禦直接罵了句神經病,這段還沒開始的戀愛,就結束了。
江邃慢吞吞換好衣服,擼起袖子,抓起一管感官麻醉劑,微笑著舉起針管,刺入了自己手臂。
猛地一推,直接一管到底。
“他在哪?”江邃又問了句。
李衡初呐喊,看了看手機,確認不是自己手機壞掉,把剛才的通話又重播了一遍後,才不解道:“你瘋了吧你?這事兒剛才不是問過一遍了麼?他在我身邊!”
他怕江邃聾,最後一句話專門一字一頓,說的十分清楚。
江邃輕輕的笑聲又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問的是,他在你哪個部位?”
李衡初皺眉,茫然看了看韓冰,用手捂住電話:“程程這個男朋友,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韓冰好奇:“怎麼了?”
李衡初道:“他問我程程在我哪個部位,這怎麼回答?我跟程程又不是連體嬰兒。”
韓冰也沒明白:“之前在這裏見過他兩次,似乎是個挺好相處的人,而且脾氣溫和,雖然一開始我也不情願看他和楚禦在一起,但是,他確實比我優秀,如果楚禦二次分化的話,他確實比我更合適。”
“我不是讓你誇他,我在問你,這我怎麼回答!”李衡初糾正道。
韓冰聳聳肩:“你隨便,反正他又不是給我打的電話。”
李衡初煩躁看了韓冰一眼:“一到關鍵時候,你就排不上用場,我們友誼的小船翻了!”
“我們本來就沒船。”韓冰喝了口飲料,使了個眼色,示意李衡初趕緊繼續聽電話。
李衡初思來想去,把腦回路都搜刮了一遍,咳咳了一聲,認真道:“什麼部位?嗬,他在我腦子裏!”
韓冰噗——一口飲料直接吐了出來,連忙抽紙擦了一下。
李衡初嫌棄看著韓冰:“又不是說你在我腦子裏,你那麼激動幹嘛?你不服,你也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