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無視所有人的驚奇,飛星無比淡定地在秦德殿光明正大地住下了。
“秦弈。”飛星見身旁的男子明顯沒睡著,小聲開口喚道。
秦弈睜開眼望著她,收了收攬著她的手臂道:“嗯?”
“那個東琉的使臣……”飛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地望向他。
秦弈自然曉得她要問什麼,拍了拍她的背道:“他似乎也不清楚。別擔心,朕會另想辦法的。”
“哦。”飛星明顯有些失望。她還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很想知道她是否還有父母親人。
秦弈歎了口氣,微微湊近吻上她的眉眼:“相信朕。”
飛星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在這個世上,隻怕是再也尋不出比他待自己更好的人了。
“乖,睡吧。”秦弈伸手又輕拍了她的背,將她微微抱得緊了些。
“嗯。”飛星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或許,她應該親自去探探,可能是淪為階下囚的使者不願對秦弈開口。
待飛星再睜開眼的時候,床上毫無意外地隻剩她一人。懶得賴床,飛星直接起身洗漱了一番便出了內室。
見她已經起身,湖臻忙迎了上去:“娘娘,您起了?”
飛星點了點頭,不過幾日,已習慣了身份轉變。隻隨口問了一句:“皇上還未下朝嗎?”
“回娘娘,皇上今日領著陸將軍親自去閱軍了,剛離開不久呢。”
飛星又點了點頭,她一直知道這個秦弈是相當勤勉的。無論忙到多晚,都不會落下朝政。
無聊地在殿內發了半日的呆,還是沒有秦弈回來的消息,飛星終於漸漸坐不下去了。
“湖臻。”
湖臻一直守在一旁,聞言立即回道:“娘娘,何事?”
望了眼外麵的斜陽,飛星道:“閑著也是閑著,我想去向東琉使臣打聽些事。”
湖臻覺得有些不妥,後宮之人向來不理朝政,這般前去隻怕遭人詬病,便猶豫道:“娘娘,這……怕是不太合適。”
飛星笑笑:“沒關係,我和皇上提過這事,他答應改日抽空領我前去,今日未得閑罷了。”
如此,湖臻還有何話可說,麵色微僵:“是。”她知道,她一直知道,便是娘娘要天上的星月,皇上隻怕也不會拒絕。
見她麵色戚戚,飛星終於再也忍不住,雖然知道不應該捅破這層關係,還是不忍地握著她的手道:“湖臻,我知道你對皇上動了心思,你若是想留在他身邊,我……”
“娘娘——”湖臻驚詫地打斷她,忙屈膝跪在地上,“奴婢就是奴婢,豈敢有非分之想。”
飛星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明知道,我從未將你看作下人。”
湖臻伏在地上磕了個頭,道:“湖臻感激娘娘厚愛。不敢瞞娘娘,湖臻的確愛慕皇上,但湖臻知曉分寸,從不妄想什麼。”
“湖臻,你別這麼說。”飛星急忙伸手要拉她起身,可湖臻怎麼也不肯起。
“是湖臻逾越了,請娘娘莫怪,以後,奴婢絕不會再這般了。”言罷,又在地上叩了一叩。
飛星忍不住淚濕眼底:“你沒有什麼逾越,愛情本就是論不得身份與界限的。我怎麼會怪你?我隻是不曉得如何才是對你最好,擔心傷害到你罷了。”
湖臻仰頭看她,終於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娘娘是這座宮裏對奴婢最好的人,湖臻一直記著。能每日服侍著娘娘,看著娘娘與皇上恩愛相守,便是湖臻最大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