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飛星秀眉微蹙明顯不相信。
但不待她說完，湖臻已經又拜了幾拜，邊叩首邊道：“奴婢叩謝娘娘成全，謝娘娘成全……”
飛星拭了下眼角，終於妥協：“我聽你的便是了，快起來吧。”
湖臻又道了聲“多謝娘娘成全”，才從地上站起。
飛星不舍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有什麼需要的記得和我說。”
湖臻破涕為笑，伸手握住飛星的手：“奴婢會的。娘娘不是要去看使臣嗎？奴婢陪您吧。”
飛星穩了穩思緒，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一塊出了門。
宮內的牢房距離秦德殿相當遠，加之冬日天黑得早，兩人走到那兒時，天色已隱隱顯暗。
宮裏誰人不知這位榮寵的娘娘，獄卒、侍衛未稍加阻攔便恭敬地將人請了進去。
隻是卻無人察覺到，遠處一道淩厲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邪肆的黑衣人唇角輕蔑一勾，一個縱身，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借著昏暗的燈籠光線，飛星在過道的拐角處看到正坐在牢房內的莫丞。
大秦的律法相當嚴明，幾乎沒有什麼私刑。所以，主動伏罪的莫丞並未受到任何刑罰，隻是人不免要憔悴許多。
“莫大人。”
屏退了提燈籠的獄卒，隻留下湖臻伴在一側，飛星才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莫丞聞言抬起頭，眸中雖有些頹喪之氣，卻還是笑道：“我記得姑娘，不知姑娘此次前來有何見教？”
“不敢。”飛星望著他道，“隻是想向莫大人打聽些事。”
莫丞歎了口氣，起身靠近了幾步道：“姑娘說吧，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飛星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便直奔正題：“那日，莫大人說我的簪子乃是東琉之物。”
莫丞微笑著點了點頭：“是。”
“不知可否向莫大人打聽一番簪子的主人梁褚將軍的夫人？”
狐疑地望了她一眼，莫丞也不問原因，隻道：“姑娘不嫌聒噪的話，便聽在下細細說說吧。”
飛星點了點頭：“願聞其詳，有勞。”
“梁褚將軍是我東琉有名的威武大將軍，卻不幸在十幾年前與貴國的大戰中病死。梁褚夫人年輕時是出了名的美人，嫁給將軍後，膝下育有一兒一女。男的名喚梁洛，女兒名喚梁因。”
飛星目瞪口呆地喃喃重複了一句：“梁洛？”
忽地憶起那次相遇之時，梁洛近乎瘋狂地握著自己的手，不停地喚著“因兒”。難道……
“姑娘認識梁洛公子？”
飛星正想得出神，猛地聽到莫丞的詢問聲。
想了想，倒算不上認識，隻道：“不認識，倒是有過兩麵之緣。”
莫丞點了點頭，正欲接著說下去，牢房外卻在此時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聲。
飛星疑惑地轉頭望去，卻萬萬沒有想到進來的會是她們。
皇後奚鳳棲，西園柳妃柳藝。
還有……
飛星抬頭對上女子精致得似畫一般的眉眼。
喻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