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他說不出口,他清楚一旦他說了,意味著明天再見不到顧念了,除非他派人把守各個城門口,把想出城開溜的她給揪回來。更何況一旦讓衙門裏的小侯爺得知消息,他肯定動作更快,他倆的交情也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裏的。
“去不去由不得你,你就當是替楊先生跑這一趟,替他上三炷香。順便見一見程家的女眷們,程太太的千金程姝已經懷了雙胞胎,雖說未發現胎位不正,但也不好說到時一定能順利分娩,她們可能也是想多份保障,萬一情況不對,還有你在後麵頂著。”宋亦柏咬著後槽牙,忍了又忍,才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淡定地說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她要真的情況不好,等人來送信,我趕過去,搞不好大人已經不行了。雙胞胎的生產風險比單胎高太多了,總不能讓我天天守著她吧?”顧念第一次知道原來表姐懷了雙胞胎,高興之餘也不免想到那些風險。
“就你話多,你就一句話回答我,願不願意替楊先生走這一趟?”宋亦柏慢條斯理地折起信紙。
“先生都沒跟我說。”顧念嘟起嘴做個鬼臉,“別隨便打著先生的旗號又使喚苦力。”
“你的意思就是不了?”
“等我明天問過先生再答複你。”
“多此一舉。”
“身為晚輩,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地替長輩拿主意呢。”顧念振振有辭,“禮數是必須的,萬一先生想親自去呢?是不是?”
顧念這樣說宋亦柏還真不好還嘴,隻好板著一張臉,扇著手裏的信紙趕顧念進屋,“去去去,就會耍貧嘴,看書去,今天功課還沒見你動一個字。”
第二天,顧念問楊益懷的意思,順便也是邀請他一起去,給她做個伴。
老先生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以不想傷心為理由婉拒了,就讓顧念做他的代表,以和安堂的名義跟宋亦柏一塊去,至於柳家的禁足令,有秦如栩呢,要不要開恩放一天假他說了算,本來他們家現在的罪名也隻是涉嫌而已,暫時沒有查抄到可定罪的證據,尚準許他們正常打理生意。
楊益懷不去,顧念也不好勉強,她回了宋亦柏,等日期定下來再通知她。
而那時宋老太爺執筆的信箋也已出了府往衙門去了,交到了秦如栩手上,說程家人對顧念很感興趣,邀她一起掃墓,第一方案可以繼續進行下去。
之後的八月十五,顧念還是在宋宅一起過的,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最後跑花市買了一堆當季的盆花。
過了節離寒露就沒幾天了,程家家主給柳家家主去了一封信,說想趁著現在天氣尚可,親戚們想去墳上拜祭柳青泉一家人,案子破了,告慰一下他們的在天之靈。
柳家家主拿著這信托官兵跟衙門求情,請一天假,讓他們去掃個墓,等再冷一些,老人們體質差就不好出門了。
這一切都在秦如栩的計劃之中,順理成章地準許了,但要求有一支官兵同行。
掃墓的日子很快就敲定了,就定在寒露前的休沐日,這幾日都是晴好天氣,有經驗的老人都說近日天氣都會不錯,適合秋遊。而在休沐的前一天早上,顧念發現啞姑染到了傷風,她給她號了脈開了方,自己就趕時間上課去了。
啞姑拿著藥方去和安堂買藥,見到了正在坐診的宋亦柏,見她來抓藥宋大公子還以為是顧念怎麼了,結果聽到啞姑咳嗽才知是她病了,遂讓她插了個隊,給她號個脈複診一下,看顧念有沒有開錯方子。
使女生病本是件小事,但顧念就這一個丫頭伺候,以她的性子,明天肯定是不會讓使女抱病陪她出城,就她一個人的話,隻能是讓她獨自乘坐雇來的馬車,而不能明知她是女子還叫她與自己同車。在東陽城那是應酬,而且沒人知道,現在可不行了。
街上的馬車哪有他的馬車平穩溫暖舒適,啞姑病得真不是時候。
宋亦柏不滿的腹誹讓他在麵對下一個病人時有些分心,號脈多花了點時間,弄得病人以為自己情況不妙,給嚇得不輕,其實人家也隻是小小的風寒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