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鳳流蘇看見來人,臉上自然流露出崇敬又依戀的神情。
紅菱也支撐著坐起身來,低聲道:“弟子紅菱見過掌門師伯。”
滄溟真人溫和地笑,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聲音輕柔慈祥,好似自家親切的長者。
紅菱眼中看到的卻不是這樣的春風拂麵的笑,而是殿堂上那個高高在上俯視她痛苦掙紮的冷漠表情。
她裏麵心寒,卻仍不得不做出感激的樣子道:“多謝掌門師伯關心,現在已經好多了。”
滄溟見她神色無恙,釋然笑道:“白木長老的方法雖然有些難熬,但結果還是為你好,修道之人對於這些小苦難須得忍受,接下來你還得繼續撐住。”
紅菱隻覺得五雷轟頂,有些難熬?能把人活活痛暈過去隻叫有些難熬?接下來繼續撐住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孩子,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又覺得身上開始發疼了。
滄溟真人見她勾著頭不回答,也不在意。隻是看了一眼鳳流蘇,道:“流蘇,你先出去,我還有些事問紅菱。”
“是,師父。”鳳流蘇雖然好奇,可是攝於滄溟真人平日的威嚴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最後一眼看向紅菱,帶著俏皮的笑意和隱約的安慰,紅菱心頭微暖,也衝她點點頭。
房門輕輕合上,室內一下變得陰暗許多,生出一種詭異莫測的氣氛來,也不知這是不是紅菱的錯覺。
“你一定很奇怪本座為何再次找你。”滄溟說道。
紅菱不敢冒然接話,但心裏卻打了個咯噔:果然,正文來了。
滄溟真人深深看她一眼,繼續說道:“修真界現在有個傳言,說魔門妖孽並未在紅家找到紅蓮芯,因為紅蓮芯隻有當代繼承人知道長什麼樣放在哪裏,現在紅家卻隻剩下你一個,當初魔教唯獨留下你的性命怕也是和你的繼承人身份有關,奇怪的是他們用了那麼多逼供的方法竟然都沒逼問出紅蓮芯的下落。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急著要找這個東西,但是這東西必定對整個修真界,甚至是天下蒼生來說都是極為緊要的,因為魔教可能又在醞釀一場大陰謀大劫難。”他說到這,微歎,眼神矜憫。
紅菱依舊默不作聲,等待下文。
“現在你是紅蓮芯的唯一線索。”滄溟道:“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太過勉強,但這關係重大,所以我還是要問,你可曾記得紅蓮芯這一樣東西?”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她搖頭。
滄溟真人皺眉,說道:“你的失憶果真是有些蹊蹺,明明身體魂魄皆是完好,卻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紅菱囁嚅道:“我也不知為何……連自己名字也不記得…….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滄溟真人打斷她,微微笑道:“你不必勉強,白木長老剛剛就在和我商量辦法,可法子雖然有一個,但如此怕是會讓你受些苦,不知你可願意?”
不知為何,聽到“受些苦”她就自然聯想到了剛才那句“有些難熬”,身體條件反射般抖瑟了一下。
可是,在滄溟真人和藹而又不容拒絕的目光下,紅菱沉默了一小會,終於硬著頭皮道:“弟子……願意。”
接連兩天,也不知滄溟真人和白木長老到底在琢磨什麼方法。紅菱一邊不安地猜測,一邊又要裝作若無其事地生活,她隻偶爾出門散散心,當做一切很好。有的事情無力阻止,還不如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