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鷹門敗給了金龍堂,這件事也很快傳遍了江湖。
隻是這一戰的勝與敗,其中的殘酷與血腥,局外人卻似乎比發生了這件事的人看的更重要。發生這件事的兩個霸主一個是敗走古道,英雄末路,另一個也成了孤家寡人,威風大減。
古道上行人不多,一轉眼又到了秋天,秋天的離別似乎總是更淒涼也更濃烈。董彥眼中思緒湧動,他又想起了離開玉鳥山的那天。那天山間碧葉香花,流水映蝴蝶,那一天其實是很美的。
隻是蝴蝶已是秋天的蝴蝶,秋天的蝴蝶總是不會留的太久。董彥也是一個不會留得太久的人,他一向是過客,也許留的最長的一段時間就是最近的這段日子,這段有幺紅梅陪伴的日子。
幺紅梅此刻就走在他身旁,天鼠走在稍後一些,這三個人也許從未想到過,他們竟會一起走在同一條路上。人生路漫漫,江湖雨瀟瀟,誰又能知道誰和誰走在一起,誰會成為誰的死敵,誰會成為誰的摯愛?
“彥哥,在想什麼呢?”
“我是在想吳伯伯。”
“吳伯伯不是在玉鳥山嗎?”
“嗯,真想回去看看他。”
“我也要去玉鳥山看看,聽名字就覺得很美,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
“不會太久,四大惡人還有一個仇百雲,他的命我是非要不可。等辦完這件事,我就帶你去玉鳥山,在那裏娶你做媳婦。”
幺紅梅羞笑道:“那你可要多備些聘禮,幺家大小姐可不是誰都能娶的。”
董彥笑道:“這個紅妹盡可放心,隻要你肯嫁給我,整個玉鳥山都是你的。”
幺紅梅笑而不語,天鼠道:“到那時我一定去喝你們的喜酒。”他頓了頓,又沉思道:“我還真是好些年沒有喝過喜酒了,誰讓我做的是殺人的買賣呢!”
董彥道:“前輩不必感歎,往事隨風,隻醉今朝。人的一輩子不長,能笑的話就一定要笑的開心!”
天鼠道:“嗯,說的不錯,所以這一次天鼠王爺是一定非醉不可!”
“你們都醉了,那我怎麼辦啊?”
雲飛雀說話中已從後邊走來,動若流星,落地無聲,當真不愧是江湖上輕功第一。有緣定能再重逢,江湖其實也不大。
“雲大哥!”
“董兄弟,紅梅!”
董彥笑道:“雲大哥這是要去哪呀?”
“就是去那呀,你在哪我就是要去哪。”
幺紅梅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去哪,雲大哥可否指條明路?”
“這有何難?就是不知道各位是想吃飯還是想喝茶?”
“既想吃飯又想喝茶,雲大哥有什麼好地方可去?”
雲飛雀道:“當然有地方,我想了想,前麵三裏外應該有家酒館。”
“那又何妨?酒館裏也有茶。”
“鼠大哥說的不錯,酒館裏也有茶,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酒館裏還會有幾個老朋友。”
“老朋友?”
“沒錯!”
天鼠道:“不知雀老弟說的這些老朋友我認識嗎?”
“鼠大哥到時自會知曉。”
“不打不相識,我天鼠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你雲飛雀做朋友,因為就在幾個月前我還恨你恨的要命!”
“那你現在還恨我嗎?”
“現在還恨你做什麼?”
雲飛雀笑道:“我可是天下第一,你就不想再贏贏我?”
天鼠含笑道:“不贏了,差之毫厘就是差之千裏,輸贏我已經不在乎了。況且,做雲飛雀的朋友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江湖人提及你這個輕功天下第一,就難免會想到我這個和你差不多的天下第二。”
“哦,幾日不見,當真要刮目相看了!鼠大哥如此心胸,做你的朋友當然也不錯,最起碼人們想到你這隻會飛的老鼠,也難免會想到我這隻貪吃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