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尋之不易(1 / 1)

馬車還是那輛馬車,寬大華麗。馬卻已不是那匹馬,但卻比那匹馬更健碩,更高大。江冷簫坐在馬車上,焦急中帶著一絲喜悅。自離開水豬那家酒館,他便馬不停蹄的趕,為了花五娘,別說隻是換匹馬,就算是把自己當做馬他都願意。

花五娘躺在車裏,整個身子疲乏無力,腦袋昏昏沉沉。隻是覺得馬車趕得甚急,車廂晃得厲害,似乎要炸開一樣。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連江冷簫換了匹馬都不知道。

除了馬車四壁,她也什麼都看不見,即使能看得見,她也沒有那份精力去看。她當然也看不見江冷簫,看不見他那焦急又可愛的臉,但她卻一定能想象的出。花五娘想著想著,毫無神彩的臉上居然笑了起來,盡管笑得很勉強,很細微,但卻笑得很開心,甚至比她得意時笑得還要開心。她當然笑得開心,現在又何嚐不是她得意的時候?

笑著笑著,她居然又哭了,兩行淚水水晶般滾了下來。幺紅梅是哭著笑,她卻是笑著哭,女人的心,誰又能真正懂得?

“人之初,性本善。”就算是惡毒的人,心裏是不是也有美好的一麵,純真的一麵?可是,善便是善,惡便是惡。一個人就算是心有光潔,但若是不能控製自己的言行,不端不正,也一樣不值得稱讚。

江冷簫一手持著馬鞭,一手慢慢展開一張紙條。這已是他得到的第四張紙條,盡管紙條上的字寫得看上去很真實,很誘惑,但也絕沒有人能確定上麵寫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江湖險惡,真真假假,誰又能分得清?

疾馳的馬車漸漸慢了下來,江冷簫收住韁繩,將馬車停在了蒼涼古道上。他跳下馬車,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前麵出現的一個人。他手握馬鞭,並不開口,顯然是在等那個人說話。

那人身著一身深色灰綠衣服,身材並不高大魁梧,看上去滑滑細細,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強健之力。

“你是江冷簫?”

“我是江冷簫,你是誰?”

那人道:“我是來給你送紙條的人,你沒發現你已經又走了二十裏的路嗎?”

江冷簫急道:“我等的正是你,紙條呢?”

那人道:“先等下,我要問問你,上一次給你紙條的是誰?”

江冷簫道:“上一次給我紙條的是地鷹,我說的沒錯吧,那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我是雙蛇王爺,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這次是你。”

兩人走到一處,江冷簫接過紙條,展開一看,臉上露出不解之色。不禁問道:“你是不是拿錯了,水簾菩薩會在這種地方?”

雙蛇道:“這種地方人去不得嗎?你若是再不去,她也許真的不在這了。”

江冷簫不語,將紙條猛地一握,轉身向馬車跑去。隻聽一聲鞭響,健馬驚嘶,馬車已奔出。

這是最後一張紙條,如果紙條上的消息是對的,那麼江冷簫便可以找到水簾菩薩了。這一次江冷簫無需趕二十裏的路,因為幺青娥就在距此七裏外的一處山穀中。一身青衣,背上有琴。幺青娥的樣子,也隻用這八個字來描述。

穀中有一座四丈高的半截大泥人,泥人隻有身子和腦袋沒有腿。泥人的臉上有鼻子有眼睛唯獨沒有嘴,因為嘴長在它前麵的身子上,而且還不止一張。每張嘴都像是在吼似的張著,幾百張嘴錯錯亂亂的密布著,這泥人的肚子看上去簡直就是個蜂窩。

因為這座泥人,江湖上便把這裏稱作多嘴穀。不過,沒有人知道這座泥人到底是誰做的。隻是有傳聞說,在一個暴雨天後,穀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美妙的琴聲。琴聲雖美妙,卻是與眾不同。因為它聽起來並不悠逸清揚,而是奔放狂野,就如同俠士舞劍一般。幾日後,便有漁夫發現這裏竟多了一個這麼大的泥人。

琴聲不止,自那日後,山穀中幾乎每天都有那麼美妙的琴聲。許多江湖人對此感到很好奇,便到這穀中來尋個究竟。可是,不是什麼都沒發現,就是神秘消失了。不久後,不論是漁夫還是江湖人,都很少到這地方來。琴聲雖然還是有,但是彈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最後便徹底消失了。

馬車行得越來越慢,因為現在馬車已入了多嘴穀。穀中的路不但越來越窄,也越來越顛簸。無奈之下,江冷簫隻好停下馬車。他拴起韁繩,自車中小心的抱出花五娘。盡管江冷簫現在還沒有看見那個泥人,但憑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他確信自己絕沒有出差錯,這裏就是紙條上說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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