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小樓,秦敖發現這妓院和電視裏演的妓院差不了蠻多,大紅的燈籠,掛在進門的兩邊,顏色亮麗的綢緞在空中飛舞,雕花的木器,背著大茶壺的小夥計,時而從那些掛著簾子的房間裏傳出陣陣調笑聲。
秦敖知道妓院裏的妓女一般夜間縱酒行樂,早晨和白天卻昏睡,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秦敖在走廊過道上看到有的妓女剛剛疲乏地從肮髒的床上爬起來,隻穿著罩衫、短上衣或者長睡衣,在各處房間裏懶洋洋地走動。
那老鴇將秦敖帶的二樓的一個房間,那間房子不大,門口也掛著串著小珠的簾子,暗暗的燈光,大紅大紫的被褥,圓圓的小桌,牆上掛著一些劣質的字畫。
秦敖等那老鴇一離開,趕緊從懷裏掏出那錢包,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有一些法幣和幾塊大洋,秦敖正準備將錢包放到懷裏,從那錢包的夾層裏掉下一樣東西,那東西被一塊紫色花布包著,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秦敖彎腰把那東西撿起,打開一看,發現那紫色花布包著的是一塊懷表,那懷表兩邊鍍金,串著細小的金鏈,秦敖是老手,他仔細再一看,發現那些鍍金並不是真正的黃金,他想這懷表並不貴重,應該是市麵上都買得到的便宜貨。
這樣一塊便宜的懷表為什麼用布包著,而且放進錢包的夾層,那個錢包的主人好像把這塊懷表看得比那錢包裏的錢還重要,秦敖心裏嘀咕,正當他為這事感到百思不解的時候,‘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秦敖知道那老鴇帶妓女來了,趕緊把包放到懷裏,對著門口輕聲道:“進來就是。”
那老鴇帶著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進來,隻見那女人身材高挑,長眉連娟,微睇綿藐,看上去根本不像風塵女人,那老鴇道:“客官,你看這小姐可以嗎?”秦敖點了點頭,那老鴇笑了笑,道:“我說了會讓客官滿意,你看我沒騙你,是吧!”秦敖道:“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手指點了點那老鴇,笑道:“看不出,你這老媽子還真有一套。”那老鴇道:“看客官你說的,二位的時間寶貴了,我就不耽誤你們了。”轉身離開,並且把門關上。
那年輕女人看那老鴇一走,輕蔑的看了秦敖一眼,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秦敖雖然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但他也不想一下子壞了自己的規矩,於是對那女人說道:“別急,我們先聊聊。”那年輕女人奇怪的望了秦敖一眼道:“聊聊?”秦敖點了點頭,那女人道:“我不夠漂亮?”秦敖笑道:“不是,你很漂亮,是我現在不想。”那女人道:“那就奇怪呢!你不想到這裏來幹嘛?”
秦敖笑道:“我到這裏來並不是花錢做那事,隻是想找個女人聊聊。”那女人道:“你想聊什麼?你要知道找我們聊聊也是要收錢的。”秦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光洋,丟在小桌上,笑道:“這些夠不夠。”那女人看到那光洋喜笑顏開,快步走過來拿過光洋放到嘴邊一吹,道:“真的。”坐到秦敖身邊,貼著他,樂滋滋的又道:“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那些男人不一樣,長得怎這麼英俊怎麼會到我們這裏來找女人。”
秦敖笑了笑,道:“你嘴巴挺甜的,說說,你叫什麼?”那女人道:“我叫小青,河南人。”秦敖道:“河南!離我們湖南很遠啊!”小青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說道:“是很遠,我十六歲就離開那了。”
秦敖道:“那是為何?這我可有點好奇,想聽聽,可以說說嗎?小青想了想,她看到秦敖那好奇的表情。“撲哧”一笑,道:“當然。”站起身說道:“我家在河南開封,我生於民國五年,是家裏的老大,下有兩個弟弟,自‘九?一八’日本人占領東北後,我們那年年饑荒,民不聊生,父親被逼無奈,將我賣給了這個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