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老上海街道上的人群漸漸多起來。他們中間有為了幾個銅板而趕早市的小販,有為了一家生計而拉著洋車的車夫,當然也有穿著長衫趕電車的上班族……!
在他們中間,唯一不同的就屬戴玉春兩人,別人是往外趕,而他們是往回趕。當戴玉春與好友胡宗南返回國藥店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鍾,正趕上國藥號開門。
“徐先生!”當戴玉春他們來到國藥號門前,身穿一襲灰色長衫的徐之萱早已在門前恭候多時。
看見戴玉春他們急匆匆的走過來,徐之萱笑著拱了拱手,“就知道戴先生這個時辰也快回來了,請!”
“徐先生,小女的身體?”進門之前,戴玉春不放心的問道。
徐之萱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看似隨意的道:“我們進去再說吧!”說完,帶頭向內室邁去。
從後麵趕過來的胡宗南善意的拍了一下戴玉春的肩膀,“走吧,侄女在裏麵等著你呢。”
這是戴驕陽許久以後第一次睜開雙眼,說是許久,那是因為本來以為已經離開的她,經過無邊的黑暗後,竟然又一次睜開了雙眼。
戴驕陽努力的睜了睜朦朧的雙眼,四周睡意的看了看,不像在醫院,沒有白色的牆壁,也沒有白色的幕布,但是鼻尖傳來那似有似無的藥香,又像是……!
等等,藥香?戴嬌陽的腦瓜微微的一轉,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難道這裏是傳說中的中醫館?之所以說是傳說中的,是因為戴嬌陽從來沒有進過中醫館。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中醫日益沒落,要嗎被傳到的神乎奇乎,要嗎被貶的一文不值。
收回腦海中的思緒,收回雙眸中的視線,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周圍,包括自己的身體。天!映入戴嬌陽眼中的竟然是一句小巧瘦弱的身子。如果沒有看錯,如果老天沒有給她開玩笑,這具小小的身子分明就是她的身體。
重生?這是此時戴嬌陽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合理字眼。
正當戴嬌陽一時無法適應眼前的巨大變化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身。不大一會兒,走進三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穿青色長衫,另外一位身穿西斯禮服,尤其眼前的這位竟然穿著黑色的馬褲,白色的馬褂,一身精幹的短打扮。
“我的女兒!你終於好起來了,我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好在還有你沒有離開我,本來先前已經與你母親商量好了,如果你是男孩就叫文博,如果是女孩就取你母親名字的第一個字叫佳怡,當時還開玩笑的說如果是雙胞胎另外的一個就取第二個字叫佳緣。我思來想去,還是佳緣吧!”眼前的男子輕輕的輕輕的趴在戴嬌陽的床前,一雙慈善的眸子愣愣的看著她,不停的念叨。
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嗎?一張臉龐粗狂中帶著強硬,仔細看來輪廓非分明,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能看穿別人內心中所有的謊言,消瘦的臉龐透漏出幾分帥氣!
“戴先生,別擔心,令愛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暫時在老朽這裏休養幾天就可以回家靜養去了。”
“是啊!雨農,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I簡短的幾句談話,把戴嬌陽心中剩下的疑問全部解開,眼前作為今世父親的男人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吧!他不敢往下想,那站在旁邊那位,身穿西式禮服的青年應該就是。戴嬌陽默默的把腦海中的記憶與眼前的人物相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