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奇怪六人組的旅行(四)(2 / 2)

這注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已經患上黑暗恐懼症的胡美同學,不時的尖叫著,再加上呼嘯的山風一夜沒有停息,大家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其實在睡過去之前,我也一直在想,是誰做的這個局呢?他的用意是困死我們嗎?

但以我的智力,想這些注定是白想,於是我又想起誇克那莫名其妙的表情,於是乎安心的睡過去了。

南部大陸的好處是,在夏天白天總比夜晚要長一倍,而坐在山脊上,無疑是觀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從這個意義上說,這也是被困在這裏的收獲呢。

第二天晚上,依然沒有人任何人來,也沒有人想出脫困的方法,誇克的“策劃”,再一次顯示出他不過是紙上談兵,譬如他建議大家把衣服脫了,接成一根繩子,從而到達懸崖底部,但同時一個事實時,夏天大家穿得並不多,所有的衣服,最多接成一根十多個努比長的繩子,何況讓大家一絲不掛,對兩個兒童來說,似乎是無所謂,但對進入青春期的少女和某些成年人來說,她們是寧死也不肯的。

於是誇克又建議雄和我組成“玩命組合”,大意是在塌方處,我用槍把雄挑到懸崖對岸,但在我們無數回考察了塌方現場後,發現這也是一個不可能實施的策劃。

隨著第二天黑夜的到來和水和食物的減少,大家的心都沉了下去。大家都看出來,誇克所謂的絕望中發現希望,其實並沒有希望,我們的危機是隻有危險而沒有機會。到晚上,純和溫醫生就不肯再吃東西和喝水了,純甚至提出隻要我們能活下去,在她死後,我們可以吃掉她!

純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誇克。這個小家夥似乎也陷入煩燥中,當天夜晚,我不止一次的見他爬起來,一個人跑到塌方處,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當第三天的太陽升起時,所有的人都被絕望的情緒包圍著,胡美同學從前兩天的歇斯底裏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她甚至跑過來給我說,她希望我能把黑帽子摘下來,她希望能在死前能看到我的臉。

我正考慮是否接受她的請求時,雄突然大叫起來,“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雄的辦法依然是“繩子”,他從昨天誇克的“策劃”受到啟發,想到了這個辦法,雄的構想是,依然是我們找出所有的衣服,連接成結實的繩子,然後繩子的一端牢係在我的長槍上,然後我用力將長槍紮向懸崖對麵,一旦釘牢了,他就可以沿著繩子爬到對麵,然後以他的輕功,很快可以回到達杜鎮,叫人過來救援。

這似乎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我們的衣服接成繩子吊到懸崖底不太可行,可是十多努比長的繩子,卻足夠跨過這個懸崖了。

大家被突然找到生機所鼓勵,於是乎一條救生之繩終於接起,而我再一次閉上眼睛,將寄托著我們的生命希望的繩子用槍擲了出去!

我發見絕望真是力量之一,隨著一聲呼嘯,我的長槍就成功的卡在一堆巨石間,而雄靈巧的輕身功夫也再一次完成了華麗的演出,看見他順利的消失在對岸,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欲淚的感覺,當然,某個自認為是“策劃”的人除外。

傍晚時分,帶著一群山民的雄,帶來了木材、糧食和衣服,也把我們一直懸著的心放到了原位。山民對付這種塌方經驗豐富,他們很快搭好了簡易木橋,而我們的山頂走廊之旅,在這群熱心山民的陪同下,也順利的到達了山頂走廊通向東球魚鎮的分道處——箭樹屯。

這次經曆讓我對雄,再一次有了新的認識,他是一個能解決實際困難的人,是真正能在絕望中發現希望的人。而不象某些人,隻會嘴皮上會所謂的策劃。

從箭樹屯去東球魚鎮,每天有三班木車。這種多頭獸木車,乘坐起來還是相當舒適的,於是天前往球魚湖的最後一段旅程,我們總算是有了旅行者那種愜意的感覺。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已經看到了一片燈火在前。球魚湖,奇怪六人組的旅行目的地,終於以無比美好的景色,呈現在我們眼前。

很多年後我問誇克,如果雄想不出山脊脫困的辦法,他是不是會發現什麼解除困境的方法,誇克則回答我說,世界上的事情,發生就發生了,從來沒有“如果”。

如果沒有如果,我想我可以肯定我們可能還是會以別的方式脫困的,至少誇克好像並不那麼容易死掉,因為接下來在球魚湖的遊玩中,他得到了好幾次“死”的機會,但死神都沒有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