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穀位於奧穆爾大陸極北,萬裏冰封,放眼望去,葫蘆狀的峽穀內一片瑩白。除了寒冰穀土生土長的極北雪妖外,就連體質強悍的魔獸也不會在寒冰穀繁衍生息。
葫蘆狀的寒冰穀外是一片覆蓋著厚雪的凍土平原,雪妖的尖嘯伴隨著呼嘯的寒風遊蕩在空曠的平原上,呼哧作響。
作為人類防禦極北雪妖的第一道門閘—雪霧城堡,孤傲的聳立在寒冰穀千米外的平原上,粗糙寬厚的石牆上厚實的冰霜是它曆次和雪妖交鋒留下的印記,寒氣逼人卻又讓人類為它感到無比自豪。
三五名手持長槍的黑甲士兵,迎著凜冽寒風挺拔的站在滿地冰渣子的雪霧城堡城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城下黑暗中的凍土平原。
“去把火生旺盛點,這鬼天氣,春天了還這麼冷,”城門長嗬斥著一腳點在士兵的屁股上,將那士兵推向了火堆。
黑甲士兵用手中長槍戳起幹燥柴禾丟進火堆裏,低頭輕聲道,“頭兒,你說索隆少爺會不會在這個春天....就...”
城頭上的士兵們聽到後先是一愣,接著便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但是我比較喜歡希爾斯將軍和大管家,希爾斯將軍救過我命的,大管家也沒有那些貴族的傲慢,挺和善的。”士兵們謹慎的看著雪霧城堡下麵一塊開闊的凍土平原。
“索隆少爺這病已經半年了,說不定哪天就....”城門長的寬闊臉龐在火焰映襯下時明時暗。
“哎,聖穆爾的希望就這麼沒了?....”一名士兵低聲歎息。
眾人跟著惋惜後便又陷入了沉默。
時值初春,三月暖陽悄無聲息的從凍土平原的水平線上升起,雪霧城堡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從奧穆爾大陸南邊趕來的商旅們,早早的便在雪霧城堡內聖穆爾的花崗岩雕像下排起了長龍,隻為占一個易於販賣商品的好位置。
聖穆爾雕像全身赤裸,胸膛上凸起一塊圓形的龍形紋身,手執一根齊人高的法杖指向天空,傲然的看著北方的寒冰穀。
一道陽光透過紅木圓窗照進了雪霧城堡內康斯坦丁莊園一處偏僻的石屋中。
三米見方的漆黑石屋中堆滿了散發著腐爛氣息的雜草,草堆中張道軒緊閉著雙眼,眼皮好似兩道鐵柵欄,怎麼也睜不開。
“讚美光明神,讚美暗黑魔神,讚美至高神,終於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女子清脆的嗓音在不遠處的牆上響起,顯得非常興奮。
“你誰啊?”張道軒閉著眼睛,心中極為恐懼。
那女人的聲音,小聲嘀咕道,“太高興,都忘了揭開魔法麵紗了。”
隨著那人的嘀咕,張道軒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躺在散發著惡臭的雜草上,不覺幹嘔了幾聲,心中罵道,“難道我狗哥這一生就逃不出被擄的魔爪?不知道這次又是誰把我擄出來的?”
張道軒還以為又被歹人從天師道擄了出來。
“是我啊,”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剛才聽見聲響,睜不開眼睛的張道軒還道是自己幻聽。現在那聲音又猝不及防的響起,嚇得張道軒一頭紮進雜草堆中。
用雜草蒙住眼睛,張道軒顫聲道,“誰啊?誰嚇我?你狗爺爺我可是天師道張天師的孫子,正統的道士,專治各種妖怪,你還不快走?”所謂眼不見為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躲在草堆中,張道軒又小心的掀起眼前幾根雜草,半眯著眼睛似想又不敢的朝牆上瞄著,“去害別人吧,我還小,肉又酸又臭,不好吃咧。”
“我疼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害你呢?”牆上女人的聲音好似女妖的吟唱,散發著無窮的魔力。
“別疼我,我怕疼,”雖然張道軒極力讓自己不回頭,但是身子還是不聽話的轉了過去。
目光所及,一道兩米寬,閃著紅色霞光的光門內站著一身著薄紗,紅如鮮血的頭發編成千百條細小的辮子的女人,那千百條發辮隨著腦袋的晃動好似遊蛇輕盈的舞動起來。
“姐姐你這麼漂亮,是哪家的頭牌嗎?”張道軒見這女子隻穿薄紗,又有江南青樓頭牌的姿色,安慰自己道,“這世間的哪裏又會有張得這麼漂亮的鬼怪呢?”
“頭牌?”紅發女子不懂頭牌含義,但聽聞張道軒誇她漂亮,心中便把頭牌當成是最漂亮女子的稱號,心中大樂,“對啊,姐姐我就是我們這一位麵的第一號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