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沒騙我,真的在一個人住欸!”
程落推開玻璃門,冒冒失失闖進廁所,視線掠過洗手台,又拉開櫃門上下左右掃了個遍。
確認真的沒有第二個人住在這裏的痕跡。
“奇了怪了,既然沒和你在一起,時衍那家夥怎麼就是聯係不上?”
“我說了我沒和他在一起。”
驟然響起的聲線清冽似銀雪,翩然從廚房那邊傳來。
伴隨著叮咚碗筷碰撞的清脆聲響,三菜一湯被戴著貓貓圍裙的景淮端出來放在餐桌上。
景淮抽出一張濕紙巾擦了擦手,探頭去看還在廁所試圖尋找蛛絲馬跡的好友。
“牙刷杯具都是單人的,毛巾浴巾都隻有一條,這下我信了。”
“啊啊啊——可是時衍到底在哪裏啊,他不會被人綁架了吧?”
程落幾步跑來,雙手往餐桌上一撐,鼓起腮幫子直勾勾盯著景淮。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他,他現在這狀況可是算失蹤了吧?”
對上程落瞪著大大的眼,景淮微微眯起眸子,平日裏那雙清澈的杏眼裏似有若無的笑意被放大,乖而溫和。
“時衍總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讓人有點擔心不起來呢。”
這樣慢條斯理地說著,攥著濕巾的手卻下意識的用力。
程落垂眸看到了他不由自主的小動作。
燈光下浸了水的手白皙修長,純白濕巾撫過平添幾分冷淡的性感,和因為發力而明顯突起的骨節。
程落歎氣,無言挨在餐桌邊坐下,悶悶啃了一口白饅頭嚼起來。
視線卻落在景淮身上,看著他若無其事的坐下,很耐心的夾菜,對上他的目光時還會朝他溫柔的笑一笑。
總感覺怪怪的。
其實阿淮也是擔心時衍的吧,畢竟兩人關係那麼好,阿淮向來能把負麵情緒很好的藏在心裏,時衍突然消失,現在告訴他不緊張肯定是為了安慰自己。
阿淮一直都是一個超級善良的人呢!
可是吃飯就別這樣對我笑了,像個木偶娃娃一樣,好假哦。
程落移開了視線,不太高興的想。
“落落慢慢吃,我去切點水果。”
景淮突然放下筷子,握住了一旁的水果刀,不等程落反應,起身僵直地走進廚房。
好久好久,程落看他的饅頭都快吃了一半,景淮還是沒出來。
還在切水果嗎?阿淮是笨豬吧,這也太慢了。
“阿淮?”
程落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應,“來啦。”
幾秒後,景淮端著滿滿一大盤的水果出來,手中攥著的水果刀滑下鮮紅的液體。
“你也太不小心吧,手腕上弄了好多西瓜汁了。”
景淮甩了甩腕子,毫不在意的笑笑,將水果刀隨手撂在一邊,繼續和程落邊嘮嗑邊吃飯。
和好朋友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一溜煙,說是小學時寫作文用的“白駒過隙”都不誇張。
兩人吃完飯後又打了會遊戲,不知不覺就深夜11點了。
程落該回宿舍了。
走的時候,快樂小狗一樣的青年滿臉寫著不舍,反複抬手看表,最後慫於宿管昭著惡名,不情願地告別。
“阿淮拜拜,飯菜超好吃的,我下次還會再來找你玩!”
“路上小心,別再像上次一樣踩到井蓋摔跤了。”
景淮揮手和好友說再見,唇角掀起的弧度未曾下來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