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知棠推開門。
入眼,兩段身體疊在進門就能看見的會客廳沙發上,女人在上,簾子也沒有拉。
撲在沈以清身上的長腿模特聽見開門動靜扭頭,紅暈麵容上的享受轉為驚恐,那雙受驚的杏眼和知棠竟有幾分相似。
女人嬌喘著氣息,慌慌張張撈過被扯下來的衣裙蓋住胸前坐起來,淩亂大叫:“孟知棠,你有病吧?”
沈以清盯著天花板笑了聲。
終於來了。
他慢悠悠坐起來,襯衫扣子已經解到胸口前,能看見結實皮膚上的紅唇印,烏亮黑發落下幾縷垂在光潔的額頭前,氤氳懶散隨意,薄唇勾起笑意,望向門口的知棠,懶散開口:“來了。”
知棠不說話,倚靠在門內,眸光溫涼地睨著二人。
僵持幾秒,沈以清煩躁地把身上的女人推開:“出去。”
女人跌坐在沙發裏,嬌嗔一聲,又不敢惹惱他,胡亂套好衣服退出房間。
沈以清撈起桌上的紅酒杯,雙腳架在茶幾上,目光落在知棠身上,仿佛在盯量著一個笑話,再次開口,還是那副浪蕩不羈的懶腔調:“還以為你會臉紅。”
知棠淡聲應:“跟牲畜交配沒什麼區別,有什麼好臉紅的。”
沈以清也不生氣,抿一口紅酒,道:“江城赫赫有名的孟獸醫。兩年沒見,還是這麼清高。”
知棠啟唇:“怎麼?叫我過來是給你看病的?”
沈以清臉秒變黑:“不跟著你外婆學養豬,當養豬西施,現在改做寵物醫生了?”
知棠:“不會說話,就把你嘴筒子閉上找個地方埋起來。”
沈以清笑起來。
“找我有什麼事?”
沈以清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杯口:“沒事就不能約未來的老婆出來見一見?”
知棠冷聲道:“我們的婚事已經取消了。”
沈以清不認,說:“娃娃親你以為有那麼好取消的。我說過,給你兩年時間冷靜沒說取消,現在已經到時間了。”
默了默,沈以清再次開口:“除了我們沈家,你爸還看得起誰啊?”
在孟家人眼裏,要聯姻,確實沒有再比沈家更合適的人選了。
沈孟兩家在整個江城的地位舉足輕重,是長輩數代艱辛積累下來的聲望跟底蘊。
人人都盯著這樁婚事。
她作為孟家長女,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都還小,她是最合適聯姻的人選,父親即便讓她打光棍,也絕對不會讓她隨便嫁給圈子以外的人。
往高了,攀不上,往低了,看不上,整個江城能入得了她父親眼的,就隻有沈家。
沈以清舉著酒杯敬她:“我還要跟你生孩子。”
知棠溫靜的麵容上劃過一絲譏誚:“我倒聽說,你有個現成的?”
聞言,沈以清臉色蛻變,眯起雙眼:“你聽誰說的?”
知棠觀察沈以清反應,笑道:“逗你玩的,看把你嚇的。”
“要是真有了,就別辜負那個姑娘,光明正大帶回去給個名分,畢竟,私生子頭銜一旦戴上想要摘下來就很難了。”
前段時間,知棠收到一條陌生短信,對方將沈家的所有打算都告訴了她,等她忙完看到短信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對方手機號已經成了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