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乃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自己在戰場上麵都在想些什麼。答案:活下去。僅僅如此。我不知道還有誰有這樣的感情。但是我看見的,確實比我想象得要糟糕。每一次戰爭下來我們都要踐踏著別人的屍體前進。幾乎走一兩步都會踩到一個人的手或腳,再或者四散的髒器。最後者是極其不幸運的,被導彈打中、亦或者直接被亂槍射穿大腦。活生生的被卷入爆炸,連著四肢都不完全的屍體拋向空中。死亡是什麼?我不知道,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命運可不是讓人操控的存在。他隻是一種媒介,一種信念的媒介。但是可笑的是——無論你怎麼祈禱;無論你怎麼堅強;無論你為了什麼做了多少貢獻、救了多少條命,虐待過多少動物、哭過笑過多少次...無論你做什麼,所有所有的,全部——都反抗不了命運。無論你祈禱多少次,戰友還是會死。無論你做了多少努力,會失去的不可能挽回來。無論你怎麼反抗命運,其最終結果隻是會把自己整得破爛不堪。想要拯救一個人,必須要具備應該有的能力。如果沒有的話,拯救一個人?你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就不錯了。不是最壞的結果,而是一個通常結果就是會被殺。最壞的是會爛在某個地方;然後成為蟲子或者野狗的食物而回歸自然。不會有那種預料之外的人前去搭救你。也不會在刀刃落下的瞬間替你擋住那一擊。這——太可笑了。我聽說過那麼一句【名言】——人的雙手隻有兩個,想要獲得什麼就必須要放下什麼。這是誰說的?我有點想組隊刷他。有價值的人可不是能輕易地失去。為什麼必須要放棄一個?我不放不行嗎?一趟不夠,再來一趟。說什麼人的雙手有兩個?胳膊不能用嗎?腋下不能夾嗎?嘴不能咬嗎?實在不能我不能吞進肚子裏麵嗎?不過這些都是笑話,答案——不能。現實是逼迫人做出來選擇的。必須要放棄一個人才能拯救另一個人的事件雖然很少出現,但是肯定是有的。沒有辦法同時解救兩個人。忍痛割愛,隻能這樣。做事兒不分對錯,要的是你該不該做。這樣做對誰有好處?這件事兒有沒有關係到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讓自己的家人或者戰友受傷?沒錯就是沒錯,錯了就老老實實承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但是一旦——一旦做錯之後,後悔是不可能的。還不是一樣哭的淚眼狂飆的。這世界隻有一種職業是站在生死邊緣的。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要理解對方為什麼在必要的時候拋棄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的情況。要讓對方明白為什麼在危險的時候自己去救別人而不救他的情況。軍人之間的聯係沒有什麼經濟上麵的,亦或者是情人上麵的,再就是什麼恩怨。有的隻是單純的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關係。這份感情不包括任何的邪念。同樣站在生死的邊緣,在離死亡最近的地方是人類真正的本性。可以說野獸,可以說瘋子。但是戰士們就能處理好這樣的感情。沒有什麼過多的關係在其中,有的隻是單純的出生入死的羈絆。我不想死,但是拚盡全力也要拯救戰友。那一天——在自己的戰友遭受了伏擊的時候,我沒能救他。而且自己還中了一顆子彈。那個時候隻想著去救他了,到現在為止,我胸前的疤痕還完好無損得保留了。辛目——我不想賣關子,這就是我那位戰友的名字。在我眼前死去的戰友實在是太多了,遺忘也在所難免。有的還是之前不認識,在戰場上麵第一次見麵的另一個連的人。在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辛目。我沒能救得了他,而他就是我們的隊員之一。在反抗了隊長的命令之後,我嚐試著去救他,但是失敗了。明明是一個很珍貴的隊員的,但是迫不得已的時候也隻能放棄。在最後的時候向命運反抗了一次,但是失敗了。因為損壞的直升機機艙承受不了重力,所以那個人——那個握住辛目的手準備將他拉上去的那個人鬆開了手。而辛目也正好負了傷。就那樣被拋棄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們全都不忍心。但是無可奈何。那——就像我們兄妹兩個人的襯托一樣。於是在自己跳出了機艙之後,灌入水之前我還聽見了隊長的怒吼聲。想去救他,不能見死不救。已經負傷的人需要幫助。不然的話結局肯定是墮落。就像自己一樣。......“唔…..”慢慢睜開眼睛,已經看了無數遍的景色展現在眼前,這是..學校?順著自己的雙手向前看著,我吃力的抬起頭,發現了一直握在我手中的櫻乃的雙手。望著身邊熟睡的她,還未清醒的大腦拚命的理解發生了什麼,被老師叫到學校,然後…來到了休息室,照顧櫻乃…想起來了…“總感覺做了一個很懷念的夢啊。。。嘛,省去自我介紹了。”站起身稍微試著活動一下身體,一種酸痛感湧向了全身。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了一個吐槽點。“又來了嗎?”每當知道櫻乃病倒的時候都是這種感覺——焦急擔心又因為自己無能為力而憤怒。但是就像很多人一樣,都是因為一個字而耽誤了事情——忙。無可奈何的事情。“唔..手機?”持續震動的手機在桌麵翻騰著,視線朦朧地,有些看不清楚的在桌麵上摸索著,因為是剛睡醒,櫻乃還在身旁安安靜靜的休息著。不過偷窺別人的手機不是什麼好事兒吧…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知道我怎樣形容自己看見的待機畫麵,那是我和櫻乃曾經在一起拍到的。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喜歡照相,而櫻乃卻偏偏拉著我在手機裏麵照了一張合照——現在看起來,照片裏自己那不愉快的表情真是讓人有些想笑。啊..不好不好。“…愛麗?”是個陌生的名字,第一次聽到,確實被櫻乃劃分到了朋友的來電——“喂?”我接通了起來,沙啞的嗓子發出了一些不愉快的聲音。“….櫻乃?”禁不住變得慌亂起來,挺直了後背。因為這第一次清晰聽到的聲音,散發著不可思議的魅力。雖然這樣說有點老套,該說時威風凜凜呢——還是...“..抱歉,本人正在休息。”“..你是——”“啊,抱歉,我叫林汐,是櫻乃的兄長。”我不太擅長繞圈,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哦~你就是櫻乃的哥哥啊!”“聽這架勢,愛理聽說過我啊”“當然,你的妹妹可是每天都在談你的話題呢~”“啊..是嗎,(心潮澎湃)嗬嗬….現在櫻乃暫時不方便和你通話。”“恩..老師說櫻乃病倒了,所以有些擔心就打來電話了…”“謝謝愛理的擔心,不過真的沒事兒,放心吧,櫻乃隻是有些頭昏罷了。”看起來對方不知道櫻乃經常頭昏吧,嗯…是個新交的朋友?“愛理同學是櫻乃的新朋友嗎?”“我什麼都沒說吧,你竟然知道。不會——”“我猜的。哈哈…”看著旁邊翻滾著身體的櫻乃,我笑了一聲。“櫻乃睡的挺香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往後再聯絡吧,拜。”通話結束,不知道直接稱呼對方為愛理是不是有些不禮貌,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名稱更適合第一次見麵時的稱謂了,如果後麵加上【同學】有點做作,而且,愛麗蹭起來還挺好玩的。櫻乃竟然找到了這樣一個朋友,可喜可賀可口可樂….不過,如果來電的人是男孩子呢?殺了他。不不不,有些衝動了。“哥,哥…”聽到了身後的聲音,我慌忙轉過身,再次貼近櫻乃的身體。“哥哥…”“先別說話。”這就是櫻乃,我的妹妹。第一次跟她見麵的時候….沒記錯的話是在夏天,十年前。一開口跟她說話,就像是非常抵抗陌生人一樣哆哆嗦嗦的轉過身子——“初,初次見麵..”“…..”然而似乎當時的我也並不懂得要發生什麼,毫無表情。“額..受,嗯…受您照顧了..”“….”在窺視對方一樣的視線中,發現了她一直是在低著頭,“我叫,櫻乃…”蚊子一樣的,細微的聲音。是個膽小的家夥——這是我對她的第一感覺,不過小時候的自己也沒那麼成熟,並沒有因此而困擾或者直接給她定一個感知上的人格。“從…今天開始,受您照顧..”總感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櫻乃一定不接受我吧,我確實這麼想了。就算能和我的父母聊得來,也不會接受我這個哥哥吧。輕微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發出哭聲的一種表情。如果被人看見了肯定以為我在欺負人。“櫻乃,對吧?從今天起就開始姓為速水了,請多關照。”盡量用著自己幼時的以為很尊敬對方的態度說著話。隨著一臉的呆然,麵前的這個名為櫻乃的少女用一雙充滿不安的雙眼望著我,這令人難為情的感覺體現在自己的身上有些令我吃驚,剛見麵就被鎮住了…“歡迎,櫻乃。”嚐試著向她問好,她緩緩抬起頭——“哥,哥哥..”顫巍巍得說出這句話,她用稍微殘留著些淚水的眼睛望著我,不禁對麵前的孩子產生了興趣而開始打量著她。純白色的發髻並不算太長,而且還是一個怕生的孩子,藍色深瞳照應住了全身,顯出她獨特的節奏以及高貴。普普通通的衣服似乎根本就不適合搭配在她的身上….如果要說需要什麼的話,總感覺她穿著婚紗時的相貌會更可愛些——但並不必要有修飾的物品,光是從相貌和聲音方麵就已經足夠了,是個很懂禮貌而且膽小的孩子…果然,也是一個意料之內的可愛的孩子。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美好,第一次,第一次遇到她,隻是剛見麵就被震撼到了。雖然這樣說有些老套,該說是記憶猶新呢——還是….直到今日,回憶還是那麼真切。那段時光,直到現在還銘記於心。雖然我想表達出來現在的狀況,但是很可惜,我沒有什麼詞兒了。和小時候的她沒有什麼區別,僅僅隻是長大了而已(各種意義上麵的),早已留起了長發,但似乎比起小的時候多了一層銀灰色的成熟感。不知道現在天然的白發有多少人有,順便一提,櫻乃看上去是白發,說準了其實是輕色的黃發。“…..雖然這麼說有點不禮貌,保健室還真是冷清呢。不過也對,熱鬧了學校就肯定有問題了。”這麼多次都是一樣,來到這兒的時候除去櫻乃在床位上麵躺著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話說應該有專門負責這方麵的人才對吧——“哥哥…”聽到櫻乃的聲音,我立刻回過神來。“怎麼了,哪裏不——”隻不過話隻說了一半就卡住了,四目相對,看見了櫻乃正在看著自己,是那個吧。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吧——迷戀——她的表情就好像在體現自己的心情一樣:想吃。並不是不能理解,櫻乃需要食物的時間不穩定,這幾天天我都沒有去學校,造成這樣的情況也有我的一份錯吧….知道櫻乃現在很難受,但現在是在學校,監控一直處於拍攝狀態還有老師不一定什麼時候會來,發現櫻乃的異常,在學校裏麵可能會引起一陣的傳言,剛來到學校的時候盡量不能搞砸,轉學很麻煩的,而且萬一被別人發現櫻乃的體質那就鐵定沒戲了。“…..櫻乃,沒問題吧?”撇開這點不談,我試著狠下心來拒絕她的請求。“晚上吧,不然的話往後上課都可能會受影響。”“….恩..”隻是輕輕回應著,櫻乃似乎明白我說的話:“晚上…我再享用..”“享用啊。。。這個詞語還真是特別啊——能站起來嗎?”轉移了一下話題,我問道。“恩。”回答也幹淨利落,我扶起她的身子,緩緩將她拖起來。即便現在身體可以暫時抑製一下衝動,但是說不定會突然地發生反應或者其他的什麼異常——櫻乃對於血的欲望非常大,每天都必須定期攝取一定的血量——同樣是十年前,第一次被她要求吸血的時候還是她剛搬過來三天的時候,平常時間都會裝作很平靜的感覺,我發現了她的臉色越來越差,但是…沒在意。有的隻是偶爾問候一下——“沒問題吧”“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也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每次她都隻會笑著說:“沒問題。”總感覺有些違和感,但是不同的是我把這種感覺當成她對新環境的不適應,那一天——那一天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渴望,她對我,對著和他年齡差不多的最熟悉的兄長提出了要求——“可以…讓我喝一些血嗎…”“…..”結果我真的是大吃一驚,以往平靜的孩子突然向我提出要求,雖然要求的事物有些另人感到汗然,但我所吃驚的是她【提出要求】這個事情,而且對吸血這件事情並不感到陌生,那個時候,我的病情處於一種極度不安穩的狀態。總而言之,那時候的自己必須每個星期都得去一趟醫院,目的是為了抽取血液樣本而調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對於吸血的事兒也是非常習慣了——所以我沒在意:“…恩,可以是可以…怎麼了?”“嗯…謝謝!謝謝哥哥……”慌慌張張得回答道,總感覺自己像是犯了一個什麼錯誤一般,我肯定是在欺負人——如果真的被人看見了肯定會這麼想。“哥哥….”接收到了自己的同意,她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直接向我走了過來,等等!怎麼呼吸的頻率也加的這麼厲害!?“喂——啊!?”撲通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她壓在身體下麵了,力氣突然變得這麼大,說實話當時的我真的是已經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一向溫柔,安靜的她在哪天突然變成了另一個狀態,這讓我很是傷腦筋。怎麼辦,我該有什麼反應——正當這麼想著的時候,脖子上突然感到了一個尖銳的物體刺了進去,伴隨著一股微微的疼痛,一股溫暖的液體湧了出來,嘴唇緊緊貼在我的脖子上麵,也許是因為想要不浪費我的血液吧,閑暇之餘竟然開始舔了起來。癢癢的,麻麻的,蘊含著金屬味道的血液的氣味兒從櫻乃的鼻子裏麵飄出來。到現在我依然沒有忘記那個時候的感覺,凡事兒都有第一次,也會好好的記住第一次的感覺。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驚慌失措了呢,任憑自己的妹妹趴在自己的身上,我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反應才好,雙手放在天上,就和摔倒時的動作一模一樣,背部的頭發飄到自己的臉上,愣愣的等到櫻乃進食完畢,才發覺剛才一直聞到的香味沒有了,這時的她更加有朝氣,和五分鍾之前的她相比臉色紅潤了些。“…哥….哥哥..”然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兒,但對於我來說可是真心感到奇妙呢。“嗬嗬…..”真心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反應,我笑了起來。“……哥哥?”對於我的反應,櫻乃似乎有些淩亂,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低著頭,一言不吭。那一天….那一天我知道了櫻乃的秘密,就此而已。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在那一天,我確確實實成為了【哥哥】。並在那之後和櫻乃的關係迅速升溫。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櫻乃得了什麼病。櫻乃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硬要說後遺症的話就隻是必須要攝取血液。這就是為什麼我會保護她,同時也是為什麼我會對她感到愧疚。總而言之,不能讓別人知道櫻乃的體質,這是作為家人的保護,同時作為兄長最大的責任。這是連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櫻乃選擇了我,而不是我的父母。櫻乃的賭博賭贏了,換來的,是現在的生活。如果她選擇了我的父女,我不會知道他們會對她做出來什麼事情。領養的孩子成為了我的妹妹,我非常高興。能陪我這麼長時間的家人,說實話我還真的是高興地不得了。………這樣稍微感到了有力氣也是放學之後的事兒了。“怎麼了櫻乃?”“沒有沒有,隻是知道愛麗現在怎麼樣了呢。”“看來真的是交到好朋友了呢。”望著偶爾回頭的櫻乃,我笑了笑。說實話….稍微有點嫉妒……算了算了,總而言之,趕快去莉姐那裏。“…櫻乃,在去之前先吃點飯吧,有點餓了。”“恩,不過哥哥你餓的也太快了吧。”“這不怪我好吧,我這身體無限恢複也是建立在充足的食物和水資源上麵,新陳代謝加快當然會經常餓肚子吧,平常沒受傷也沒什麼事兒的時候還好說,和普通人的消耗能量一樣。但這次被對方打了幾下,那敵視自己的感覺都夠讓我背脊發涼的。”不是敵意,那是100%的殺意好吧….“餓了…晚上回家我再做飯。”“其實也不想總是麻煩你啦,如果吃多了你的飯菜我想往後我就吃不下去別人做的菜了”“恩,誰都不準搶走哥哥,用飯菜抓住男人的胃,這是我為數不多的能吸引哥哥的地方了——我該這麼說嗎?”“能那麼說就再好不過了。”櫻乃會心一笑,淡淡的優美劃過嘴角。記得那次同學聚會在餐廳吃飯,廚師的手藝確實鏤月裁雲,滿桌上麵全是驚歎不已,隻有我一個人板著臉,“怎麼了林汐,不好吃嗎?”記得當時同學這樣問我,而我的回答是:“這不是很普通的飯菜嗎?”說起來那次比較之後才感覺廚師的手藝也不過如此,要是哪天櫻乃能參加比賽的話或許還真能拿個諾貝爾食物學獎….“怎麼了哥哥?”“啊——沒事兒,我們吃點什麼吧?”“……”我提出的意見讓櫻乃皺起了眉頭,有些生氣。我一時還沒明白是為什麼。“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哥哥忘記了剛才在路上說的,今天的全部飯菜都由我做嗎?”啊….完了。說起來在家也是,不用說輪不輪到櫻乃做飯,家務活幾乎全讓櫻乃包了,另外一提,某天我買的吸塵器被櫻乃一口咬定就是【浪費錢】,或許還真如此,按照家裏麵的幹淨程度,吸塵器本身就是個垃圾。如果說不遵守與櫻乃的約定,現在還好,回家之後——不讓自己吃東西;看好了,是不讓自己吃東西,不是讓自己買東西吃,是不讓自己進食!“如果哥哥實在想吃的話,就算了。不管是那邊的甜甜圈也好,烏冬拉麵也好,還是辣椒蓋飯,隨便你吃!”這麼說著,櫻乃有些生氣地轉過頭。鏡市百貨的美食廣場上麵有各式各樣的快餐店,即便如此,誘惑力最大的還是櫻乃自己做的菜。而且你讓我吃完了這頓,我不敢保證你會讓我多長時間不準吃飯。“不,不是那個意思啦,我隻是忘了。”“這樣啊,我做的菜原來是簡簡單單就能忘記的東西啊。倒不如說哥哥你真的聽進去了嗎?”“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櫻乃鬧起了別扭,在很長時間的相處中,這種時間很少,幾乎是看不見到的。隻要和櫻乃在一起就會偶爾得想向我撒嬌,恩,這是櫻乃的一個特點。雖然很讓自己開心,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笑嘻嘻地看著櫻乃鬧別扭。“那個..怎麼說好呢。。。啊恩…饒了我吧櫻乃大小姐!”這明顯是忘了這事兒的我不好,除了道歉之外我還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不過當眾道歉還真是沒麵子….“唔…”雖然還是在鬧別扭狀態,櫻乃卻悄悄地看了我一眼。“請讓我吃妹妹做的飯吧,拜托了!”趁著這個時候,我再次道歉。“恩..原諒也可以,但是有個條件。”“有條件?”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從古至今,從地球開天辟地產生到現在,算上這個,櫻乃就提過兩個要求。第一次是被要求喝血的時候,前麵已經說到了;再就是這次了。為數不多的要求中,第一次似乎很重要,可能第二次的要求更嚴重,想到這裏,我咽了口氣。“要添飯添到哥哥的肚子撐住為止,行嗎?”櫻乃紅著臉,緊盯著我回答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恩,被哥哥誇了,自信滿滿。”“嗬,那我也稍微害羞一下吧。”這樣說著,撓了撓腦袋,“——手機..”似乎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了,衣服裏的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看了一眼手機號碼,有些驚訝——“莉姐——”“口號!”“…哈?”“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林夕。”一上來是鬧哪樣啊?怎麼搞的?是你打給我的耶莉姐?打給我電話然後問我是不是我?又要鬧哪樣啊混蛋莉姐——“…你是個混蛋。”“好過分?!不過通過了。”我說,莉姐你真的一點常識也沒有麼混蛋。開個玩笑就變成這樣也太讓人困擾了。“直奔話題吧混…莉姐,不要每次在話題之前來這樣的小劇場。”“你剛才打算叫我混蛋吧?是吧!!我可不記得把小夕培養成這樣的孩子了啊!”“我可沒有說,莉姐你自我意識太強了啊。”簡直和美羽一樣…“啊,林汐,不用過來了。”“….哈?怎麼突然——”“別這麼多問號,現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任務。”“哦...那個啊。我打算今天晚上和櫻乃說說的。”稍微在腦袋裏麵想了想,知道了自己並沒有接到什麼指令。“聽我說,已經有幾十個人被確定了,和私立武裝配合著進行行動。”“….這是誰出的主意,太不把風值班看在眼裏了吧?話說長官也太無理取鬧了吧?腦袋被美羽啃了嗎?”“總而言之,我也因為那個原因而被拜托了…..現在這裏還有些事兒,很麻煩。”“哦,好,那麼——”持續向前走著,在想著莉姐的狀況的時候突然感到被人扯住了衣服;“——櫻乃?”“…”也就隻是立刻看向了櫻乃,她的臉色稍微有些發紅。“太快了,哥哥,我跟不上了。”“啊,抱歉,提起工作有點跑神。”說起來經常這樣呢,稍微走得快了一點櫻乃就跟不上自己了,就算小跑著追了上來,三四秒鍾就會又落在身後,然後再跑到自己身邊想要一起走,但又被落下來…..“…沒什麼事兒的話,掛掉電話吧。看起來櫻乃不太願意讓哥哥和其他女孩子一起通話呢。”“女孩子?誰?”“…π_π你這個混蛋!變態!白癡!禿子——我現在還年輕得很呢!處女之身可是完好無損的!不然的話來試試!倒不如說快點來試試!!我證明給你看!”“…對不起了莉姐。還有,最後那個禿子是什麼意思?”“不要跟我道歉!你這叫補刀——”“恩,再見——櫻乃,回去吧。”我無視手機裏麵的【啊,喂!別無視我!】的呐喊,和櫻乃再次搭話。“哥哥…不去了?”“暫時不能去了,回家吧。”雖然不清楚莉姐要進行什麼樣的幫忙,但是也不能勞煩別人,等找個空閑再去參觀一下莉姐的工作室吧。在我提出疑問的時候估計了一下時間,從莉姐提出想要製作武器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還沒有什麼心理上的感覺,似乎是一年之前的事兒了。“…..”雖然胡亂猜想不符合自己的作風,但是這次的任務需要的武器正在配置當中,不知道明天之前能不能完成。。。而且,今天櫻乃也要陪著自己去玩玩,說不定也能讓莉姐熟悉熟悉。再說…那畢竟是我的武器,一直放在莉姐家裏麵有點過意不去。但是計劃就這麼泡湯了——“恩,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什麼都行,隻要是櫻乃做的,倒不如說我想吃了你。”“~~~~”半開玩笑的說著,但是也沒想到櫻乃竟然臉紅了。“喂喂,櫻乃,我開玩笑的。別當真….”“?!我,我才沒有當真——”“是嗎?臉上一片紅——”“啊~~!!哥哥,沒事兒了吧?回家吧,快點!”看來我有點玩過火了,被櫻乃拉著手往前走著。在途中輕輕關了手機,私生活的時候最不想的就是被工作打擾……………..……“還好嗎,櫻乃?”“哈啊——呼——恩,恩。”上了巴士,已經忍受了一天的櫻乃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從海上城市到自己的家需要大約10分鍾,再上車之前已經向櫻乃問過身體狀況了,雖然如此,在臨近自家的時候櫻乃還是有些堅持不住了。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快到家門了。“哈啊,呼,哈啊——”不斷喘息的櫻乃給車上的乘客帶來了些難堪,生怕自己堅持不住倒在地麵上,她就依托著自己靠在我的身上,諷刺的是定下【每天晚上才能攝取】規矩的自己現在卻也動搖了,就這樣讓她趕快好一些——非常想要幫助櫻乃,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自己也有些於心不忍。“哥,哥哥…”緩緩睜開眼睛,又是那種迷戀的眼神,充滿著渴望的眼神,這一係列的犯規之外她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邊。“等等,櫻乃,再堅持堅持。”“恩….”回答自己的聲音顫抖著,緊抓在身體上的雙手越來越越用力,即便如此,那力氣也微乎其微,也僅僅隻能在身體上麵抓出一道淡淡印痕罷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真對不起。”“不用道歉了,相比那個妹妹女士有些更要緊吧?”“啊..恩。”就這樣拉著櫻乃起來?考慮了一下現在的狀況,櫻乃能不能起來還是個問題,果斷地揭開櫻乃的安全帶,卻不曾想,她卻自己站起來了;“櫻——”“哥哥,沒問題的,櫻乃還是很強的….”“恩,能自己走對吧?”似乎自己有些性急了,櫻乃也沒有虛弱到動不了那種地步——高興泛起的同時一股微微的心痛遊走全身…果然還是有些失望啊。如果可以的話,多依靠我一點我會很開心的。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我們家離車站並不遠,為了應急,我們從搬到鏡市的時候就住在這裏了,為了占取一個環境相對較好的地方,守行長官可沒少用工。現在還是暫定的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搬出去,所以整個屋子裏麵大部分是箱子,還沒開封。其他的地方不說,一些很少用到的東西幾乎全扔了。便宜的東西看看適不適合我們用,如果沒用,我們根本就不買,浪費空間。多虧如此,我們的生活環境比起常人來說大了那麼一倍。雖然是經曆過病痛折磨而易碎的身體,但是抱住她之後的那份溫暖,的確傳達到了我的手中。嬌小的身體,至今都忍受住了多少次的不安,把一切都交給自己的櫻乃陪伴著自己生活著,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按下心來,無論多少次….啊,對啊,原來如此——我是風致班的隊長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在她身邊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了。工作之餘的事件似乎很少是和櫻乃在一起的,除去每天的晚餐和早餐時間能在一起談談心或者玩一小會兒之外,似乎我也找不到任何的時間能和櫻乃進行活動了——“即便如此也還是忍著嗎?”我竟然忘記了這麼多的關鍵,櫻乃每天都需要血,而且又不能讓家人之外的人知道,定期攝取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不知道某一天我不在身邊,櫻乃會失去意識開始喝其他人的血嗎?大腦不斷地突出一些多餘的想法,然而每個想法都令自己感到背脊發涼,這就是自己的程度?連親人都保護不了的家夥去保護一個城市?“….”“哥哥?..”“?!——啊,櫻乃。”正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