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非在懺悔。
曹鬼沒想到屍身之眼還有這作用，養屍大法裏記載的是模糊凡人神智，讓他無法反抗，就跟睡過去了一樣。
卻不料還能讓於是非懺悔。
他又哀嚎一聲，“我，我拜裴不冉為師，修煉大悲錄，罪該萬死。我放走了裴不冉，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我愧對大人，愧對皇帝。”
曹鬼心想越扯越遠了，乍一聽還真以為於是非是個大公無私，一腔熱血和正義的有為青年。
“我呸！”曹鬼走過去一腳踢在於是非身上。
李小姐釋放了屍身之眼後，眼神黯淡下去，頭也垂著。
曹鬼繞著於是非轉了一圈，正思考要不要把他弄死時，一聲公雞打鳴傳過來。
接著大街小巷的公雞都‘喔喔喔’的叫喚。
天要亮了。
曹鬼耳朵一抖，聽到了有人在說句話。
“為什麼大人這麼早就讓我們巡邏？”
“不知道，大人經常突發奇想，我們也別瞎猜了。”
這兩個官差越走越近。
曹鬼眼珠一轉，如果這個時候動手殺了於是非，王德說不定就要親自出手了。權衡一二，還是不打算殺他，反正他已經找到了對付於是非的辦法。
大悲錄的奧妙，他也已經窺得一二。
當即帶著李小姐從另一側離去。
回到許府時，看到許知安站在閣樓遠眺。
“回來了。”
曹鬼看他這樣子，奇道：“怎麼，你一晚沒睡？”
“嗯。”許知安表情莫名，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你都一晚沒睡，我睡什麼。”
曹鬼笑了笑，“看日出呢。”
“看了你一晚上。”
曹鬼讓李小姐進到屋裏，“看到了也不來幫幫忙。”
許知安關上窗子，“我好像也沒這個義務。”
曹鬼進了另一座樓閣，在昂貴的紅檀木做的椅子上躺下，不一會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沒殺於是非，相當於埋下了定時炸彈。於是非一定會記恨著，下一次遇到免不了要血戰一場。不過於是非應該也不敢直接來許府，但要是他真敢來，那就是自尋死路。
曹鬼和許知安一起，於是非真走不出這扇大門。
等他醒過來，已經是中午時分。
程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又不知在編織什麼。
“你醒了。”她看到曹鬼起來，放下手中事物。
曹鬼看了一眼，像是毛衣一類，“你在弄什麼？”
“冬裝。”程素拿起編了一些袖子的衣物，“許知安給了我想要的布匹和絲綢，還有棉線，再過幾個月就要下雪了，趁許府家大業大，先把冬裝備好。”
曹鬼卻是沒想到，“你還很是未雨綢繆。”
程素得意的彎起嘴角，“那是當然。”紅斑也跟著蠕動，像是一個怪異的笑臉。
曹鬼捏著下巴，仔細觀察了一番，“你這速度不快啊。”
程素笑道：“無妨，鬼，到時候在庵堂裏我有的是時間。”
曹鬼想想也是，冬天畢竟冷，要穿厚衣服也是對的，就是沒想到程素還有這手藝。
上次當的玉佩，還剩下好幾十兩，以他們目前的消費，用到明年都不成問題。買幾套冬裝也就不過二兩罷了，不過程素喜歡，那就由著她。
“回去再弄吧。”
程素道：“要走了嗎？”
“嗯，這裏又不是咱家。”
程素聽到這話，臉上更是笑意盈盈，“那好，咱們回家。”
許知安來到門口，輕輕捋著發絲，“曹鬼，你們現在要走？”
“嗯，既然打不過，那就繼續修煉，等能打過了再來。”曹鬼拿起屍幡，招呼出李小姐，準備告辭。
許知安卻是不讓，“曹鬼，你現在一旦離開縣城，王德會立刻對你出手，把你抓回去當藥引。”
程素一驚，“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