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廢話。”
許知安沉默一會,起身離開院子,“那就得看我們什麼時候,能把王德幹掉了。”
曹鬼一聽這話,倒在椅子上。
白天的縣城和晚上的縣城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大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商販小卒穿梭在市井,酒樓客棧煙火鼎沸。便是一些偏僻處的商鋪,亦是有不少人在交易,遠遠看去,端是一派盛世美景。
鐵匠鋪的火焰苗子高高升騰。
許知安的臉在火焰中間來回扭曲。
“公子,一百兩實在是太多了,我生怕做不出公子想要的寶貝。”鐵匠鋪老板張鐵擺滿頭大汗的說道。
許知安將一個錢袋子扔在桌上,“你就照我說的做,拿出你一百二十分的本事。”
張鐵擺拿起錢袋子,掂量幾下,“行,許公子你就放心,我一定會拿出看家本事,用心給公子打出來。”
許知安點了點頭,走出鐵匠鋪。
出了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曹鬼,你不要一把兵器嗎?”
曹鬼和程素站在旁邊,兩人都帶著麵巾,隻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睛。
李小姐不在,大白天的而且是在縣城裏,也不必帶上她,畢竟她怎麼說都是一個死人。
“我有這個就夠了。”曹鬼晃了晃手裏的屍幡。
許知安道:“也是,你這法器有些厲害。”
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梧桐縣白天的熱鬧讓曹鬼感觸良多,“就沒人發現縣衙的異常嗎?”
“誰能發現,這世上鬼怪之事時常發生,大晚上若是有怪異,自然不敢出門了,也不會懷疑到縣衙頭上。”許知安感慨一聲,“再說了,曹鬼,這世人的愚昧無知,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曹鬼想起大水鎮的人,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王德為什麼不敢對你我動手,難道不擔心我們告發他的行徑?”
許知安淺笑,“你以為王德是什麼不擇手段的人嗎,他很聰明,他還需要在仕途上晉升呢。成仙是他的目的,但成仙了不代表他能飛升,掌握仕途更進一步,兩全其美。”
他停下來,背過身,“再說了,在王德眼裏,我們對他沒有太大威脅。”
曹鬼見許知安舉止奇怪,也回頭瞅了一眼,“他就這麼自信。”
迎麵走來兩個官差,其中一人正好是於是非。
“他當然自信,曹鬼,你的老熟人來了。”
於是非握著佩刀,來到曹鬼身邊時,那凹陷的眼睛露出一抹殺意,“曹鬼,你和許公子還真是一對良友。”
曹鬼也是笑著道,“你好像恨透了我。”
旁邊的官差看的一頭霧水,“於是非,你和他有仇嗎?”
“沒有。”於是非並未以官差身份把曹鬼帶回縣衙,“就是有些不高興的回憶。”
官差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於是非,你嫂嫂剛剛過世,還是先處理此事吧。不過說來也奇怪,都說晚上不要出門,你嫂嫂為何還要半夜出去。”
於是非露出一個隻有曹鬼才能看懂的笑容,“她不過是一個賤人,我大哥還沒有找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夜會情郎。”
那官差聞言歎一聲,“那走吧。”
於是非對曹鬼做了一個挖眼睛的動作,“等著我。”
等他們走了,許知安慢悠悠的來到另一條大街,頓時香飄四溢,“曹鬼,帶你來吃點好吃的,另外,於是非要殺你之心,簡直快跳出胸膛了。”
“他沒這個本事。”
曹鬼已經摸清楚了大悲錄的奧妙,就能提前提防。
“他是沒有,萬一他和王德聯手呢。”許知安說著走進了這名為‘四喜’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