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聲轟響,紫色雷光被赤色劍氣劈開,化作滿天流星四散而去。淩緋天雙瞳中的赤色蓮花已經完全綻放,全速俯衝之下,一頭長發被甩的筆直,發梢的星星火焰不斷飄舞在空中化作一朵紅蓮再紛紛落下,仿佛一陣火雨從天而降。身後,寬約十丈的巨大蓮花緩緩落下,整個天空已然映為紅色這時,西方的落日悄然隱沒了最後一絲餘暉,東方,一輪圓月悄然掛上了天際。
紅光過處,那條張牙舞爪的靈龍已然消失不見。
“凶劍之主居然已經修成了法相。”麵色蒼白的蘇儒逸仰頭微歎,手中的七色長劍早已失去了光芒。
淩緋天唇角掛起了一絲笑意,麵頰上的血線隨之扭曲,一張原本英俊的麵龐此時卻越發顯得詭異。焚天血蓮發出一股尖銳的嘯音,劍刃上的那些鬼麵一起露出興奮之色,無數雙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下麵的蘇儒逸。
劍落。
一直靜靜站在遠處的抹茶忽然出現在蘇儒逸身前,她絲毫不理會被縛神絛緊緊綁縛的雙臂,她平靜地抬起頭,頸間的爆起一團耀眼的白色光芒,硬生生將焚天血蓮架在了兩尺之外的半空。
越過半空中幾乎遮住天際的那朵紅蓮,抹茶的目光投向高掛天際的那輪圓月淡淡說道:“終於日落月生了,而且還是十五的滿月,這小姑娘被你們欺負來欺負去的,姐姐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淩緋天身形懸在半空,詫異的望著手中的焚天血蓮,劍刃那些鬼麵憤怒地嘶吼,血色濃鬱的劍身不住顫動,卻無法穿過那層白光。
抹茶抬起頭,雙眸間倒映出一輪圓月。
“他鄉明月,依然是這麼親切。”五指揮動,仿佛在撫琴鼓瑟一般,一群白色的寒鴉呼嘯而出。
淩緋天低哼一聲,長劍圈轉,帶起的層層火焰頓時將這些冰寒之氣幻化成的寒鴉卷入其中。仿佛雪遇驕陽,一群寒鴉頓時消散不見。
抹茶神色不變,仍然隻用右手不斷的輕搖。一群群寒鴉無止境的從身前出現,振開雙翅戾叫著撲了上去,然後再淹沒在赤紅的火焰之中。
諸人一起想到了飛蛾撲火這個詞,但是如果成千上萬隻的飛蛾撲向一盞燈燭的話……
赤紅暴戾的火焰在無止境的寒鴉麵前,逐漸的弱了下來。望著仿佛無窮無盡的寒鴉在神情淡然的抹茶麵前飛過,麵容清秀的陸文琢忽然怒道:“你是那隻白狼!你怎麼會跑到黛瑤身體裏?”
抹茶頭也不回微微一笑:“小符師,幾日不見,你強大了不少啊,當日你若有那些紫色的二品靈符,姐姐我也就不會被絕神箭傷了身子,再被這流彩虹一劍貫穿了,若不是這引魂鎖,姐姐我就神形具滅了。是不是啊,流彩虹的劍靈。”
蘇儒逸身子一顫:“你已經知道了?”
“嗬嗬,和我在引魂鎖中待過。記得你的氣息。那一日在山穀,這個蘇儒逸用生命之光擊傷了慕天,自己的魂魄消散,卻把你從引魂鎖趕了出去寄宿在這個身體中,咱倆彼此彼此了。”
“不一樣,我是寄宿在沒有魂魄的身體中,你卻是強占她的身體。”蘇儒逸眼神變冷,勉強提起流彩虹,劍尖斜指抹茶。
陸文琢距離二人不遠,一番話聽的清清楚楚。
“妖孽,我說黛瑤怎麼完全忘記了以前的事,原來是你霸占在她的身體裏,給我滾出去,放黛瑤回來!”
陸文琢左手一揚,一張紫色靈符幻化成一尊尺許高玲瓏塔,塔高七層,每一層的六棱飛簷上均掛有銅鈴。
“托天塔!靈符也能化作法寶!”一旁的年雨堂滿臉羨慕之色。
陸文琢口中低吟:“寶塔通天,威懾群妖。”通天塔上的四十二個銅鈴一起叮當作響,抹茶的身體微微一顫,身前的寒鴉頓時消散。一直被寒鴉糾纏的淩緋天一下沒了壓力,他一振長劍,焚天血蓮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