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怎麼能這個時候對這妖孽出手,先一起對付了那柄凶劍啊!”被劍靈占據身體的蘇儒逸滿臉焦急,卻因剛施展了靈龍禁術而法力耗竭,眼睜睜看著一尊寶塔,一柄凶劍同時向抹茶襲去。
陸文琢再度揚手,第二張紫色靈符脫手化作一隻透明的碧玉獅子,肋生四翼,玉獅一聲低吼,挾風雷之勢向淩緋天撲去,其威勢竟堪比剛才流彩虹劍勢所化的靈龍。
淩緋天劍斬靈龍之後,法力亦是消耗巨大,丈許長發已然縮短到了腰間,發尖那些星星點點的火焰也暗淡了許多,隻有天上那朵巨大的紅蓮殷虹如血。麵對這隻二品靈符化作的風雷玉獅,他深吸一口氣,放棄麵前的抹茶,扭身雙手捧劍奮力迎了上去。
寬袍老者望著淩緋天臉上的血線,流露出一絲憂慮。
寧莫白此時麵如死灰。修劍二十年,下山前自認在冰玉劍上的造詣已臻當世一流劍客之列,沒想到一個照麵便被淩緋天震碎了一直跟隨自己的冰玉劍。縱使那柄七色神劍,在自己手中也顯得毫無生機,而這個蘇儒逸,剛拿起這柄劍就能與之相容,劍勢如虹。而一直被他認為是靠寶劍才戰勝自己的淩緋天居然修的了通曉大道之士才能擁有的法相。這種身體上展露出來的異象往往能給修士帶來大幅的法力提升或者一種新的能力。而這個一直被田軒禮提及的陸兄居然擁有二品靈符,而且一掏就是八張,無論靈符化作的通天塔或者那隻風雷玉獅,即使自己冰玉劍未損,法力巔峰的狀態下,恐怕也就是勉強支撐而已,下山前的萬丈豪情此刻早已灰飛煙滅。
抹茶頸間的光芒大盛,上半身全部被白光籠罩,通天塔鈴聲飄渺之下,抹茶身軀隻是不斷輕搖。
“姓陸的符師,你要把我收入通天塔,但是抹茶的意識被封,要不是我不斷給她輸入法力,她的身軀早就枯萎而死,你收了我,可有把握維持她的生命麼?”
陸文琢又抖出一張紫色靈符,頭也不抬地說道:“不勞費心,我的老師是楚夢籌。”
楚夢籌三個字宛如一聲霹靂,在場諸人均吃了一驚。
“楚夢籌!他果然沒死。”淩緋天嘴角掛起了一絲猙獰:“單憑你是楚夢籌的傳人,也足以看到我的第二法相了。”
陸文琢額角微微一跳,右手輕抖,又是兩張紫色靈符脫手而出。一張化作一名手持偃月長刀的青袍長須武者,一張卻是化作一個不斷翻滾的黑球。
“關帝!”年雨堂一聲驚呼,渾身興奮的微微發抖:“武神召喚啊!可惜缺了胯下的赤兔,否則就是一品靈符了。”
一時間,四張二品靈符幻化的法力將寧府周圍牢牢籠罩,威壓之下,一直隨行的那名軍官單刀直立,口鼻間已經有血絲流淌。法力較低的年雨堂雖然在周圍布下一個小型符陣,依然是呼吸不暢,麵容扭曲。巴總管右手展開,腕間的法寶光芒閃爍,緊緊將寧萬裏護住,並一把將神情恍惚的寧莫白拉在身後。田軒禮沉腰跨步,靠著強勁的肉體對抗無形的威壓。一身寬袍的黑山老妖從袍袖中又抖出一團絲絛散布在自己周圍,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蠶繭。錦琳的身旁則是蕩漾起一層層水紋,不急不緩的在身旁流動。稍遠的那個手持草耙的老者卻是渾然無事的佝僂這後背,眯著眼遠遠的觀戰。
“喂,你這劍靈再不回到流彩虹當中,可就真的灰飛煙滅蕩然無存了。”抹茶雙眼望著滾滾而來的黑色光球,臉色凝重。
“法力不夠契合,你道我說回去就能回去?”蘇儒逸苦笑一下,手中握著暗淡無光的流彩虹說道:
“倒是你要小心,那通天塔專攝魂魄,不知已煉化了多少妖魔,你私自離開引魂鎖,這次恐怕真的回不去了。”
抹茶低哼一聲,再不搭話,映著月光,頸間的光芒又明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