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勞動實踐(3 / 3)

在大興安嶺林區,有大片這樣的濕地。濕地裏這樣的水泊很多。在這種水泊裏有大量的各種魚類,幾斤重的大鯽魚多得是,那些漁民每年都能捉到很多的天然魚。望著眼前的景象,那幾個淘氣的家夥也被大自然的雄偉震撼了,它們無可奈何地望著水泊裏的野鴨在遊來遊去,因為離得遠我們看不清野鴨身上的毛色和花紋。細看鴨群裏還有其他類別的水鳥,白色的大小形狀如鴿子的水鳥,混在那些鴨群裏很和諧地在一起分享水泊帶給它們的福利。不知過了多久,有個淘氣的家夥提醒大家說火車快來了。我們如夢初醒似地快步往山坡上跑,來到鐵路旁邊已經能夠聽到列車在遠處碾壓鐵軌傳來的聲音。這裏沒有站台,列車員隻給工區磚房的那一側開車門,我們為了逃票就選在另一側上車。一會列車在鳴笛聲中行駛了過來,在列車剛停穩的那一刻,我們各自奔向自己選擇的車門。由於太著急我選錯了車門,當我費力的用兩手抓住車門兩邊的扶手後爬上去後,列車就開動了。我覺得今天選擇的車門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因為沒地方坐,車門向外凸出,身體也轉不過來。我也不敢跳下去,就索性用兩手抓住車門兩旁的把手,兩腳站在車梯子上麵對車廂堅持!列車一會車速就快了起來,我兩耳隻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和車輪碾壓鐵軌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響,列車車體晃動的幅度也隨車速的增大不斷加大起來,我的心跳也在加快,我提醒自己千萬要抓緊別鬆手,能堅持十幾分鍾後車進站停了就勝利了。我麵向車廂站在那裏抓著扶手堅持著,心想自己若是有鐵道遊擊隊隊員的本領該有多好。

列車一會就路過我們老師和學生大部隊所在之處,老師和同學們發現了我的處境都為我捏了一把汗。我也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尷尬,心想自己一直很本份從沒表演過什麼節目,今天第一次就演砸了。第二天老師整頓紀律非拿自己開刀不可,家長很快也會知道,不知道家長會怎樣給自己過堂。十幾分鍾過去了,我感覺車速慢了下來,原來是列車駛進了小鎮的站台。當列車停穩後我趕緊從車門處跳下來,感覺自己的兩隻手發麻,兩條腿也不停地抖,大腦裏一片空白。可能是由於剛才的情景給自己帶來的刺激強度太大造成的,心想以後可不能跟那幾個淘氣的家夥在一起了,但是覺得脫離他們的控製也並非易事。這時列車長走過來了,看看我沒什麼事告訴我以後別這樣冒險了。其實,列車工作人員早就發現我了,但那個時候他們也不敢開車門,怕我受到驚嚇掉下去。自己真為自己感到幸運,因為這段鐵路除了直道隻有一個大彎,而我恰好在灣裏這一側,列車行駛產生的離心力正好減輕兩手的負擔,若是在另一側估計拐彎時可能被列車甩出去,那就慘了。

那次學校組織勞動,我的鐮刀後來發現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好在是有驚無險沒出什麼大事。現在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那些同學們不知道天各一方都在忙些什麼?那幾個淘氣的家夥是不是還那樣的淘氣?前幾天和一個同學在一起吃飯,聽留守家鄉人們說起石泉,據說那口清泉的泉水還在噴湧而出,隻是那個工區小站已撤銷,列車在那裏不再停車了。那些磚房也消失了,那些工人及家屬不知鐵路內部改革後他們去了何方?但山坡上的那片森林依舊,山前的那個水泊依舊,水泊裏的那群野鴨還在那裏不斷演繹出一幅幅“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興安秋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