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勞動實踐(2 / 3)

前麵的這個小站是一個鐵路工區,有十幾戶鐵路家屬在這裏居住。那時由於兩個車站之間的區間太長,鐵路部門就設個工區,工區的鐵路工人專門負責兩站區間內鐵路的維修和保養,經常會看到巡道的工人穿身特製的服裝,背著個大皮口袋,肩上扛著一個大鐵錘,看見哪根枕木上的道釘一旦鬆了,就用錘子砸幾下,那時的巡道工是鐵路沿線的一道風景。列車在工區這樣的小站隻停車一分鍾。這個工區人們叫它石泉,因山坡前麵的天然水泊岸邊有九眼泉水在石頭縫子裏流出,為此,被稱為石泉。

我們來到了小站附近,看到離鐵路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塊田地,裏麵種的什麼由於距離遠看不清楚。那幾個淘氣的家夥早已饑腸轆轆,可能是早晨也沒吃得太飽,今天體能消耗太多等緣故,導致他們又饑又渴。他們之中有人提議去地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於是我們就跟著他們奔下鐵路,從草甸子裏深一腳淺一腳的穿過,來到那片田地。近前一看這塊地的麵積並不太大,不到三分之一畝的麵積,裏麵種的是卜留克。這是一種隻有大興安嶺才有的長的與圓蘿卜很像的植物,它的根莖吃起來時有淡淡的發甜的味道。這種甜味很怪讓人吃起來沒有食欲,林區人種這種植物隻是淹製鹹菜,因為卜留克鹹菜是脆脆的非常好吃的,多餘的就用它煮熟了喂豬。待到秋天天氣冷起來卜留克長得特別快。現在它還沒有長大。由於秋天雨水少地裏很旱,田壟間的小草都已枯死,隻有那卜留克的灰藍色的葉子顯得非常有生命力,倔強的生長在大興安嶺的秋風和霜凍中。這真是一幅絕美的林區山野田園圖,使這裏的一切都那麼和諧與寂靜。我心想一會這幅靚麗的風景就要被那幾個淘氣的家夥破壞掉了,心裏覺得很可惜。那幾個淘氣家夥看到卜留克,眼睛裏立即就放出了貪婪的目光,他們幾個奔到地裏就開始拔出那些還沒長成的卜留克。我看見他們在地邊上拔一把草,用手裏的草把卜留克上的泥土簡單擦拭一下,就開始連皮帶土的肯吃起來。我知道人家老鄉第二天一定會找到學校,老師會告訴家長,家長知道會體罰自己,所以我從來不敢參與這樣的事,就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狼狽的吃相。

由於怕老鄉發現,那幾個淘氣的家夥一邊吃著卜留克,一邊領著我們往前繼續走。又過了一會我們終於來到石泉。原來這個石泉工區在一個山頭的陽坡上,有幾趟磚房排列整齊的矗立在那裏。磚房後麵就是那一望無際的林海。前麵幾十米遠處是那條貫穿大興安嶺的鐵路,這條鐵路是林區交通的大動脈。在山西麵的山腳下有一個幾十個足球場大的天然水泊,水泊的西南角有一條小溪,水泊中多餘的水從這條小溪流向遠山腳下的大河。我們順著居民踩出的一條溜光的小路來到水泊岸邊,還沒走到這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的盡頭就聽見嘩嘩的流動的泉水聲。我們終於來到傳說中的石泉邊,發現居民為了取水方便在泉口處立放一個一米高徑口一米多的一段水泥管。泉水就從水泥管口不斷溢出。泉水並不深,底部是很幹淨的各色石頭子,泉水是從那些石子的縫隙中裏噴湧而出的,不知流了幾千年?幾萬年?聽說石泉這個水泊周邊有九個這樣的大泉眼,不停地向水泊裏供水,使這片水泊永不幹涸。至於那水泊有多深?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劃船等進去探試。

那幾個淘氣的家夥先在泉口下遊處的流水中洗掉嘴上和手上的吃卜留克時留下的泥土,然後就爬在泉口邊上每人喝了幾陣水,看來他們真的是渴壞了。之後我們剩下的這些人也紛紛品嚐了一下石泉的水。我覺得那泉水是涼涼的甜甜的,喝上一口是沁人心扉,既解渴又解乏。我望著這大自然的傑作,為大自然的神秘感所震撼。我們都不渴了,就開始欣賞這一帶山川的景色。那水泊實在太大了,水麵上有一大群野鴨在白亮亮的水麵上悠閑地遊來遊去,中間還有很多小野鴨。那些野鴨不停地把頭伸入水裏熟練的捉魚吃,小野鴨也在練習生存的本領。隻見那些小野鴨一會飛起,一會又落下,我知道它們是在練習翅膀,因為在不久的日子裏它們將憑借自己的那雙翅膀遷徙到南方適應它們生存的地方,演繹出一幅“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興安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