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顏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表情茫然雙目失神,他的那副皮囊好像是被抽空了。
“雲老板?冷不冷?”
楚承帆早就該回軍營裏,可是聽說雲昭顏剛剛審訊鬼不收,於是前來查看情況。
他的手裏還緊緊的握著那把短刀,坐姿都有些僵硬。
察覺到有人問他,雲昭顏抬頭看到楚承帆,仍舊是無神的目光。
這個表情看的楚承帆有些擔心,於是主動在他旁邊坐下。
“夜太深了,這窗戶開著外麵雪花都刮進來了。”
楚承帆把自己的軍大衣蓋在他身上。
“多謝少帥。”
雲昭顏的反應麻木不仁,甚至都沒有拒絕一下。
“你沒事吧?”
看著雲昭顏這樣的反應,楚承帆真有點擔心了。
索性,他也坐在一旁陪著他。
了解了關於柳盛媚的事情,楚承帆終於明白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對於雲昭顏來說是什麼樣的感受。
“沒事。”
嘴裏否認,可是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說到底雲昭顏不想留下柳盛媚的命,他就應該給百裏瑤償命,可是就因為解藥的事情,現在卻答應他留其一命。
雲昭顏咽不下這口氣,他就是想讓柳盛媚去死,親手結果了他才能舒坦。
這樣的沉默讓楚承帆更是難受,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更傾向於雲昭顏的一側。
“你想殺柳盛媚?”
“……”
“我幫你下手。”
“不用。”
“舉手之勞,咱們都是受害者,對柳盛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應該的。”
“你是占便宜的那個,不是受害者,我才是。”
果然雲昭顏壓根沒有原諒過自己,縱然兩巴掌打完了可是他心裏的恨意從來都沒有消減過。
楚承帆瞬間閉嘴。
看來對於柳盛媚的事情,還是要他親自解決,要不然這件事會成為雲昭顏心裏的一根刺。
謝宇霄終於配製出來解藥,熬了整整一夜,他覺得腦子裏現在都是懵的,走幾步都有些虛浮。
“謝醫生,沒事吧?”
嚴芳意扶了他一把。
“沒事,我先去洗把臉。”
謝宇霄打著哈欠出去了。
對麵遊方正好走過來,他無所事事的在警局裏晃悠,有吃有喝隨時等待嶽擎軒的“召喚”。
“哎喲,這位後生你這麵色晦暗,眉心處黑雲環繞,最近要小心呀!”
本來以為這話是給謝宇霄說的,卻沒有想到是對嚴芳意說的。
嚴芳意一臉懵,緊接著就反駁:“你誰啊,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貧道遊方,在下不才,恰好會看麵相。”
遊方一臉得意。
嚴芳意白了他一眼,那種嫌棄簡直能從遊方身上挖下來一塊肉。
“您別不信啊,我看相真的挺準。如需破解,在下也有良方……”
這一套說辭和外麵街頭巷尾算卦先生騙人的說辭一模一樣,嚴芳意打心眼裏瞧不起。
“遊方,這位是嚴法醫,全津門城裏最不信鬼神邪說的,別想糊弄他。”
林和清其實一直都盯著遊方,聽他神神叨叨的對著嚴芳意胡扯立馬警告。
謝宇霄在洗漱間裏聽到走廊上的對話也是哭笑不得。
“法醫?那就是仵作咯?難怪啊,陰氣這麼重!”
遊方立馬又抓到新的關鍵點。
嚴芳意瞬間被點著了火,奈何他不善言辭,隻能幹瞪眼。
“那你就更要聽我給你算一算了,我掐指一算……今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