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梟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證據?這府中的下人哪個不知你對我母親的惡意。母親向來謹小慎微,若非被逼無奈,怎會突然消失?”
丞相在一旁眉頭緊皺,嗬斥道:“許梟,不得對夫人無禮!你如此衝動,如何能查明真相?”
許梟轉頭看向丞相,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父親,你到現在還偏袒她。若不是你對母親的忽視,她又怎會陷入如此境地?”
許夫人趁機說道:“老爺,您看看這許梟,簡直是目無尊長,肆意妄為。他為了給我潑髒水,連您都不放在眼裏了。”
丞相眸光深深,突然想到了什麼:“琅兒在何處?”
提到許琅,許夫人呼吸都停了,她確實沒有殺姨娘,一個不受寵的姨娘,她雖不喜,偶爾打罵幾句,絕對不會殺了,她也不敢草菅人命。
就算是丞相最不受寵的妾室,她也不敢殺,就算是妾那也是丞相的妾,不是她的妾,若是她貿然將丞相的人殺了,她免不得被丞相訓斥離心。
丞相吩咐下人去找。
過了好一會兒,許琅才慢慢悠悠地從外麵走來。
他雙手背在身後,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仿佛這府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幹係。
進了正廳,他先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眾人。
看到許梟憤怒與焦急的神情,還有丞相和許夫人臉上的凝重,這才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開口道:“喲,這是怎麼了呀?一個個臉色都這麼難看,出什麼大事了?”
許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見許琅這般做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許琅,我母親不見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許琅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他滿不在乎地說:“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必再隱瞞了,我沒有帶走姨娘,不過是她昨晚不開眼,撞到我,我踢了一腳,她就沒氣了,誰知道她那麼不經打。”
許梟聽聞此言,隻覺腦袋 “嗡” 的一聲,仿佛有無數根針同時紮進腦海,心中的理智瞬間崩塌。
好似一頭徹底被激怒的狂獸,發出一聲怒吼,不顧一切地朝著許琅撲了過去。
那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就在許梟即將撲到許琅身上的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一旁衝出幾個家丁,他們迅速地將許琅護在身後。
許梟的雙手被家丁們用力地架住,他拚命地掙紮,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開來,嘴裏依舊憤怒地咆哮著:“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許琅躲在家丁身後,臉色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不過眼神中仍殘留著一絲驚恐。
他整了整衣衫,故作鎮定地說道:“你這是何苦呢?事已至此,你再怎麼衝動也無濟於事,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樣我讓母親把我名下的幾間宅子給你。”
許梟雙眼通紅地瞪著許琅,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許琅,你這個卑鄙小人!”
丞相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麵,眉頭緊皺,大聲嗬斥道:“都給我住手!許梟,你若再如此放肆,休怪我不顧父子情分。琅兒雖有錯,但自有家法處置,豈能容你在此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