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質問如同悶雷,令丞相耳邊嗡鳴。
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手指微微蜷縮,曾經緊握狼毫指點江山的豪邁,如今已化為指尖那深深的無力感。
那雙手,曾為許琅挽弓搭箭,曾在許琅跌倒時有力扶起,如今卻隻能在這空蕩的屋內,徒勞地抓握著那已消逝的溫暖。
窗外,雨絲開始淅淅瀝瀝地飄落,打在窗欞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他抱著許琅呆坐,窗外的光線昏黃而黯淡。
他抱著許琅,一步一步走出瓊樓,走進雨幕中。
許梟靜靜的站著,片刻後寂靜的雅間內傳出一聲嗤笑。
“死的好,死的痛快,最好再多死幾個哈哈哈哈哈......”
不多時,大理寺,順天府的人到了,三人麵對麵拱了拱手。
三人都帶來了自己的手下,各自開始查找線索。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許琅,結果不言而喻。
等雲祁醒來的時候,丞相府除許梟外全部下獄,罪名是謀害皇子。
大理寺和順天府一並認為是許琅愚蠢,下毒謀害雲祁時自己也誤喝了毒酒。
雲祁喝下的酒較少,再加之有整個太醫院的太醫救治,暫時穩住了傷勢僥幸撿回一條性命。
靜謐的寢殿內,許梟跪在雲祁床前,眼眶通紅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雲祁緩緩抬起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了許梟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迫使許梟不得不直視著自己。
他微微眯起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眸中似有繁星點點,又仿若藏著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目光落在許梟的臉上,先是帶著幾分審視,可漸漸地,竟好似染上了一抹別樣的情愫,變得幽深而曖昧起來。
他微微湊近許梟,兩人之間的距離悄然拉近,呼吸都似有了交融的趨勢。
雲祁身上那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許梟鼻尖,帶著一種惑人的氣息,讓許梟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雲祁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情人在耳畔的私語:“許梟,你要如何謝我? ”
話語落下,他手上的動作又輕柔了幾分,修長的手指似是不經意地在許梟下巴處摩挲了一下,那細膩的觸感讓許梟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起來,卻又在與雲祁對視的瞬間,被那深邃眼眸中的光芒牢牢鎖住,再也移不開目光。
片刻後,雲祁像是玩鬧夠了一般,緩緩鬆開手,可那手指離開時,卻又似帶著絲絲留戀,輕輕劃過許梟的臉頰,留下一陣酥麻的感覺,讓許梟的身子都不自覺地微微繃緊。
就在那隻手抽離之際,被許梟握住了。
雲祁有些意外,眸中帶著些疑惑。
許梟將臉貼在雲祁的手上,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殿下,不可再做傷己之事,您可知你的身體已經不複從前......”
雲祁靜靜地凝視著許梟,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
他沒有抽回手,任由許梟緊緊握著,感受著那微微顫抖的力量和傳遞過來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