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獸人加爾範被霜狼氏族年老且權威的薩滿德雷克塔爾喚進了祭司所居的簡陋帳篷。
還在為之前自己朝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大吼大叫而惶惶不安的年輕獸人緊張的掀開薩滿帳篷的布簾,發現裏麵除了年老的薩滿以外,還坐著另外一名年輕的獸人。
納茲格雷爾,來自黑暗疤痕氏族的戰爭孤兒,被德雷克塔爾在戰場上發現並收留。見到這位自己在年輕一輩獸人中的有力競爭對手,加爾範那對泛紅的眼睛輕微了眯了眯。
看得出來,納茲格雷爾之前一直在帳篷裏聆聽老祭司的教誨,連他麵前那杯薩滿親手釀製的奶茶都被喝得精光。想到於此,加爾範不禁為納茲格雷爾能夠整天跟隨德雷克塔爾而感到嫉妒。
‘難道他以後會成為氏族的下一任薩滿嗎?’年輕的獸人在心中胡亂猜測著。
“你來啦,加爾範,來。”聽到年輕獸人勇士鑽進帳篷,盲眼卻敏銳的老薩滿祭司和藹的點了點頭,同時示意加爾範坐到他的跟前去。
“納茲格雷爾,你先出去吧。另外把加爾範帶回來的物資分給大家吧,我看好多孩子都等不及了。”老薩滿對另外一名年輕獸人吩咐道。加爾範聽到這話的前半句時心中閃過一絲竊喜,終於自己也得到單獨聆聽祭司教誨的機會了。可是老獸人的下一句安排卻讓這位年輕的獸人勇士怒火中燒,外麵的物資可全是他率領族人奪來!怎麼能由其他人來分配!
可惜在霜狼的權威也是唯一的英雄德雷克塔爾麵前,沒有任何人敢放肆,對於老薩滿心中的尊敬早就已經銘刻到每一個霜狼獸人的骨子裏。所以加爾範隻是憤怒的扭頭死死盯著正掀簾邁出帳篷的納茲格雷爾,本來就已經充血泛紅的眼睛更是變得鮮紅。
突然,加爾範感覺到年老的祭司那張寬大厚實的手掌輕輕印在了自己的頭上,於是疑惑的回頭望向德雷克塔爾。
老獸人並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的按在加爾範的頭頂上,早已盲掉的雙目低垂不語。年輕的獸人猜測德雷克塔爾一定是正在向先祖之魂、元素之靈懇求幫助,施展神奇的薩滿法術。
許久之後,老薩滿臉虛弱的睜開無法視物的眼睛,對著好奇的年輕獸人問道:“告訴我,孩子,那些商隊的人類,都是被你在戰鬥中斬殺嗎?”
聽到德雷克塔爾關心的居然是自己外出‘狩獵’的輝煌成果,加爾範不禁略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回答道:“不全是,有幾個懦弱的人類投降了,不過祭司您說過,不能讓我們隱居在這片山穀中的信息暴露出去,所以我就把他們全都宰啦!”
老獸人聽到年輕的回答,低垂著眼睛沒有表態,隻是繼續問道:“那麼,你幹掉這些投降的人類時,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加爾範心中逐漸開始覺得有點不耐煩,今天的祭司怎麼如此的囉嗦,就像對待俘虜一樣反複的詢問自己所有的細節,不過對於老祭司他可不敢有任何不滿浮於臉上,仍然認真地思索回答道:“記不太清楚了。隻是覺得當時他們哭喊求饒的樣子真沒勁!越是求饒越想把這群懦弱的家夥早點幹掉!別看他們一個個肥鼓圓圓的,還沒商隊裏那幾個尖耳朵的雌性來得硬氣!”
“還有精靈在裏麵嗎……”老獸人歎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我了解了。加爾範,以後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邊,跟我一起學習薩滿之道,你願意嗎?”
年輕的獸人聞言後不禁開心的咧開了大嘴,高興的說:“真的嗎?祭司大人真的允許我學習薩滿之道嗎?可是我看不見先祖之靈啊,沒有成為薩滿的資質……”
“並不是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薩滿才需要去修習薩滿之道,加爾範,你已經擁有了成為一名出色氏族勇士所必須的強壯身體以及不屈勇氣,但是你的心還需要磨礪,需要更多的敬畏!”德雷克塔爾認真的加爾範說道。
“敬畏?”加爾範聽到這個詞眼明顯有些不屑一顧,聲調略微有些提高著說道:“部落勇士的腦海裏隻應該保留鮮血與榮耀!至於敬畏,就留給那些懦弱的粉皮兒人類好了!”
德雷克塔爾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哀傷,不過還是低柔的說:“就因為我們以前沒有敬畏,所以……”
“所以我們在德拉諾消滅了所有妄圖進攻我們的德萊尼人!所以我們攻破了暴風城,將所有妄圖反抗我們的人類屠殺殆盡!”年輕獸人神情驕傲的打斷老祭司說道。
“住口!”加爾範從來沒有見過德雷克塔爾發這樣大的火,老獸人盲眼中的怒火似乎比自己見過最凶猛的霜狼還要恐怖。
過了許久,德雷克塔爾才強迫自己從憤怒的情緒中沉穩下來,他不應如此暴怒,坐在自己對麵的隻是一個沒有經曆過那些傷痛的孩子“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老祭司盡量用自己認為最溫柔低沉的聲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