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範明顯被剛才德雷克塔爾的憤怒給震懾驚嚇到了,他從沒見過老祭司用那樣恐怖的神色去麵對任何一個人,畏畏縮縮的過了一會才結巴的回答道:“有我阿姆,還有隔壁帳篷的阿姨嬸嬸,包括……包括祭司大人您平時宣講的一些過往回憶……”
老獸人沉重的歎了口氣,閉目感受著年輕獸人那不敢直視的眼睛,許久後才用一種無比哀傷的語氣說道:“是,你說的沒錯,年輕的加爾範。我們屠殺了大量德萊尼人,我們在艾澤拉斯也取得過輝煌的勝利,連人類引以為傲的暴風城都被我們攻破,甚至他們最著名最勇敢也是最令人敬佩的指揮官洛薩都死在我們酋長的斧下,但是我想問你,為什麼現在呆在冰冷山穀裏、關在集中營裏的不是人類、不是精靈、不是矮人,而是我們獸人?”
加爾範一雙眼睛瞪著老大,老獸人說過的話他從沒想過,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那麼輝煌榮耀的部落居然會戰敗,而那麼懦弱渺小的聯盟會取得勝利?年輕的獸人隻能以一種迷惑求助的眼神望向老祭司。
“那是因為他們有一種力量,一種不是單純發泄暴力宣泄仇恨的力量,一種被稱之為責任、稱之為信仰的力量!我們摧毀了達拉然,他們立刻就重建了這座魔法都市,我們再摧毀,他們就再重建。甚至到最後,他們可以自願衝入黑暗之門,跟傳送門同歸於盡,徹底斷了我們援軍補給的通道。這樣的種族,你剛才稱他們什麼?懦弱?渺小?”老獸人的話沉重且悲傷,似乎在講述的同時也在重新經曆那些對雙方都慘痛無比的戰爭。
加爾範的眼神也隨著老獸人的言語凝聚認真起來,正色的說道:“是!我會認真研究氏族裏僅存的戰史典籍,總有一天我們會擊敗聯盟,我們會重新獲得我們的榮耀!”
老獸人似乎喪失了繼續交談的欲望,對著年輕的獸人低語道:“你出去吧,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到我這裏來學習半天的薩滿之道,就這樣。”
加爾範對於德雷克塔爾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恭敬的退場離開。隻是老薩滿看著轉身離開得年輕獸人,眼中滿是失望與痛苦。
“我們的榮譽,是被我們自己親手丟掉的呀!”老薩滿痛苦的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低喃道。
“那就讓我們重新把它拾起來!”一道雷鳴般的聲音從帳篷另一側傳來,是奧格瑞姆回來了。
部落的大酋長直接坐到老薩滿的旁邊,端著一杯奶茶咕嚕一口全部喝了下去,然後才爽朗的說道:“已經解決了。果然有幾個精靈在死前偷偷的放置了幾個魔法小玩意兒,妄圖給後麵的搜救者提醒警告。德雷克塔爾,這下你們霜狼又欠我一次啦!”
“哎,惡魔之血的狂化效果似乎已經隱藏根植在年輕獸人的血脈中。加爾範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殘忍與暴虐。”老薩滿答非所問的說道。
奧格瑞姆瞟了一眼年老的祭司,不禁也歎了口氣“曾今的我們不也跟他一樣麼?甚至比他更……狂熱。隻有杜隆坦,隻有他……”說到這裏,這位英勇強大的部落酋長似乎又陷入到了對逝去友人的回憶中。
德雷克塔爾痛苦的搖了搖頭並說道“可是這些孩子並沒有經曆過那場蠱惑人心的騙局,也沒有飲用過惡魔的鮮血!我一直在傳授他們薩滿的道路,先祖的精神,可為什麼今天加爾範仍然表現得如此的嗜血!”
“慢慢來吧……不過我挺喜歡這小子的。”奧格瑞瑪有保留的勸慰著老薩滿。
“不,納茲格雷爾才是我希望看到的獸人新一代,崇尚榮耀卻不嗜殺,勇敢卻不瘋狂。與加範爾相比,他更適合……至於加範爾,我希望能讓他盡可能多的留在我身邊,一起學習遺失的薩滿精神,希望能逐漸感化他心中的暴虐……”老薩滿不禁將剛才兩個出現在自己帳篷裏的年輕人做起了比較。
“隨便你吧,反正是你們霜狼的小崽子。”奧格瑞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那麼,有消息了嗎?”德雷克塔爾話題一轉,向大酋長詢問到另外一個問題。
“還沒有,不過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找到他!然後教導他!培養他!讓他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勇士!是的,沒錯,每天的夢裏,杜隆坦和德拉卡都是這樣囑咐我的!”大酋長的聲音低沉但是蘊含著毋庸置疑的決心。
“古伊爾……”德雷克塔爾低聲念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