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等情形,眾人哪裏還不知事情已經敗露。那叫牛二的瘦長身形漢子麵色蒼白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人群外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真當我那丁字隊密諜是擺設麼?你們這幾日行為我等早已起疑。今日果然一網成擒。”人群分開處,洛中書緩緩走出來。洛中書望著幾人寒聲道:“我姓洛的自認待諸位不薄,能不能告訴我,為何你們幾次三番暗算於我?”那叫牛二的漢子顫聲道:“洛老爺,我們也是身不由己。當初進入商隊就是受人指使而來。如若我們不這樣做,我們活不下來不說而且還會牽連家人。我們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啊。”洛中書微笑道:“你說這這些我自是知道,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們。隻要你們說出與何人接頭,我自會放各位離開。”牛二麵露喜色道:“此話當真?”洛中書笑道:“我姓洛的一言九鼎,說出的話還沒有反悔過。”牛二回頭望著己方幾人,徑自顫聲道:“與我們接頭之人…。”
幾人中一大漢怒道:“牛二,住口。”聽聲音正是屋內黑暗中那人,這大漢厲叱過牛二後轉身向洛中書道:“洛老爺,我們自知對不起你,要殺要剮無須多言動手既是。”洛中書搖頭道:“你們這是何苦。”那大漢道:“洛老板,我若沒猜錯,牛二這幾日所見傷藥、白布應都是你派人故意為之可對?”見洛中書隻是微笑沒有說話,大漢又道:“怕是城裏的那幾個醫館大夫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洛中書笑道:“不錯。”那邊牛二恍然道:“你詐我…”話沒說完,大漢瞪了他一眼又對洛中書道:“你花費如此心力將我等引出。難道就隻是為了我們的口供?即便我們說了接頭之人,你真能如你所說般輕易放我等離去?”
洛中書道:“你們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麼?”那大漢冷笑道:“如你所說,我們多次出賣你,怎知你不會懷恨在心?你怎麼保證我們說了實話後能安然離開?”洛中書盯著那大漢一字字道:“我洛中書所說的話就是保證。”那大漢還要說話,牛二卻在一邊道:“李大哥,我相信洛老板說的話。商人最重誠信…。。”他還沒說完,姓李的大漢滿臉猙獰,暴怒道:“你閉嘴,若不是你這蠢才,我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早就看出你這廝貪生怕死,好大喜功。我真恨往日心軟,沒早將你處理掉。”
牛二聽得這話臉上一陣青白,倏然間大吼道:“操,姓李的。既然你說這話,那就別怪兄弟了。咱們這幾人裏就你沒有家室,你當然了無牽掛。平日裏上麵有何賞賜也是你拿得最多。有危險時那次不是我們兄弟在前麵挨刀?立功之後你卻他媽的第一個跑上麵領賞去。兄弟們,你們可知道?若是投降,我們都可以獲得活路,唯獨他姓李的不行。因為他早就服下了上麵發下的毒藥,若不定期服食解藥的話必死無疑。所以他是橫豎都得死,當然喊著為主子盡忠了……”
他話沒說完,那幾人中剩餘幾人已是交頭接耳議論起來。那李姓大漢麵色赤紅,怒吼道:“你胡說。”,盛怒之下失去理智般持刀衝向牛二。牛二見此跌跌撞撞奔向洛中書,邊跑邊道:“洛老板救我,我說,我知道接頭之人在哪。”洛中書正微笑著看這窩裏反的好戲,見此情形對身邊人道:“攔下那大漢。”身邊兩名護衛立刻向那李姓大漢奔去。
那李姓大漢見此怒急攻心之下手一揚,手中刀已是脫手而出向牛二後心飛來。場上眾人目光一時之間皆是被這把刀吸引。眼見這刀就要射中牛二,兩名護衛中的一人突然也是把手中刀擲出,將那刀自空中擊落。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時,異變忽生。奔跑中的牛二突然自懷中摸出一把匕首飛身撲向洛中書,場中被圍的幾人與那李姓大漢同時麵露喜色。原來,這幾人被圍後自知陷入絕境,唯一的生路就是劫持洛中書。幾個眼色之下已是配合著演了一出窩裏反的好戲。
此時牛二距洛中書不足一丈。粹不及防之下,眾人已是來不及阻擋。此時,牛二眼中隻剩下洛中書那張微笑著的臉。望著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牛二心下已是如擂鼓般急跳。心中激動之下,時間也仿佛變慢一般。終於近得洛中書身來,牛二手中匕首奮力劃向洛中書頸間。就在此時,不知為何牛二心下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眼見匕首馬上就要碰觸到洛中書脖頸,牛二突然明白哪裏不對了。那就是洛中書那張臉一直在笑,一點點驚恐、害怕的表情都沒有。然後牛二就看到了一道刀光。
刀光過後,牛二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卻是發現自已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中。四周一片漆黑之下,隻有洛中書還站在他麵前。眼前的洛中書突然向他笑了笑後轉身就走,行的幾步,回身揮揮手讓他跟上。牛二隻覺自己牙關打顫,身體發抖,惶急之下連忙跟著洛中書行去。行的一段距離後,牛二隻覺身邊越走越亮。抬眼望去,赫然發覺身邊景色越來越是熟悉,而前方的洛中書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待得見到前方一間茅舍之時,牛二已是淚流滿麵。隻見茅舍前一少年領著一個幼童正在烤紅薯。少年總是將大個的遞於幼童,自己卻是連一個小的都舍不得吃。口中還道:二寶,你正在長身體,要多多的吃哦。大哥明日還會去挖。哥哥發誓,再也不會讓你挨餓了。”幼童跳著,笑著。大喊道:“大哥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