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翰連忙磕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小人本是南陽郡的一介平民,祖上留下了幾十畝薄田。小人世代耕種,從不敢有半點懈怠……”
“可就在三年前,一夥歹徒突然闖進小人家中,二話不說將小人捆走,關進了朱家的私牢!他們……他們逼著小人簽字畫押,將祖傳田地低價賣給朱天放!”
周安聽到這裏,眼神驟然一冷。
王景翰隨即痛哭道:“小人不從,他們便對小人施以酷刑……後來小人再也扛不住,隻能簽字畫押。”
“ 等小人出獄後,家財早已被那夥歹人洗劫一空,田地也成了朱家的。小人無路可走,隻能給朱天放做佃戶,靠微薄的租田分成勉強糊口!”
王景翰猛地叩頭,發出沉悶的聲響。
“求周將軍為小人做主!”
“啪!”
周安再次重重拍下驚堂木,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來人!”
“速速將朱天放給我帶來!”
“諾!”
兩名黃巾軍士兵立即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
縣衙門外已經聚滿了百姓,眾人在門外交頭接耳。
“王景翰瘋了吧,竟然敢狀告朱天放,那可是朱大官人!”
“是啊,朱天放手眼通天,誰敢惹他?”
“哎,這下慘了,等下朱大官人用些銀兩將這個黃巾軍收買後,王景翰的性命恐怕不保了!”
就在眾人議論間,一隊黃巾軍押著朱天放走入縣衙。
朱天放麵容肥碩,臉上又帶著幾分驚慌。
他被推搡著跪倒在公堂正中,掙紮著抬起頭,怒斥道:
“放肆!我是南陽郡的鄉紳,你們黃巾亂賊竟敢抓我?沒有我們豪族的支持,你們黃巾軍能坐穩南陽郡嗎?”
隨即他低頭看到一旁的王景翰後。
立即大罵道:“好你個奴才,我供你吃穿,你竟然敢來縣衙告我!”
啪!
周安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
冷聲道:肅靜!
隨即周安看向朱天放開口道:“朱天放,本將接到狀告,說你欺壓百姓,霸占田地,濫用私刑。你可認罪?”
朱天放聞言,臉色大變。
他連忙叫嚷:“冤枉啊!我是清白的!此人不過是個佃戶,信口雌黃,怎能憑他一麵之詞定罪?”
說著他還一邊給周安遞了眼色。
周安並沒有理會朱天放的狡辯,反而冷聲問道:“那你說說,為何三年前,你的家中多了幾十畝良田?”
朱天放此時心中有些慌亂,直覺告訴他,這次公堂上的人,並沒有那麼好對付。
他低頭思考了一番後,從容的說道:“這是我用銀兩買來的,大人,老百姓買幾塊田地,不會也犯法吧?
“買來的?”
周安一拍驚堂木。
“王景翰被你關進私牢,強迫畫押,可有此事?
朱天放心中一驚,仍然強撐著鎮定說道:“大人說笑了,小人一介良民,怎會在家中開設私牢。”
“這個王景翰本是我家中一名佃戶,因為田地分成不均,對小人積怨已久,大人萬萬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朱天放說完以後,他身後圍觀的百姓中有幾個膽子大的人站了出來。
“呸!你朱天放也配叫良民,你魚肉百姓,強搶民女,簡直罪不容誅!”
“就是!大人請明鑒,此人在南陽勢力錯綜複雜,尋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請大人明鑒!”
“請大人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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