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吳國2(1 / 2)

本來在去吳國的道路選擇上,我主張過齊國,直接去吳國,但是韓不信另有打算,他說:“我晉國剛剛平定範氏、中行氏的叛亂不久,中原諸國在此次戰爭中多幫助亂黨,趁著這次出訪吳國,應該經衛、宋、鄭、魯,然後取道齊國去吳國,要重顯我霸主的威嚴。”他這麼一說,我也不敢多言,畢竟他是正使我隻是個副使,而且他敢這麼做背後一定有趙鞅的支持。後來吳國撤兵之後,我就求見了趙鞅,對他說現在吳國已經撤兵,對我國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出使已經沒有必要,請求讓我跟隨出征鮮虞,但是趙鞅不肯,堅持原先的方案讓我和韓不信去吳國出使。

隨著田氏在齊國掌權,我母親的地位也水漲船高,畢竟她是齊國權臣田恒的妹妹,我的繼承人的地位也更加地鞏固。反之,姬夫人希望以智宵來取代我的位置,借助智氏的實力振興晉國公室的計劃也徹底的泡湯了。但是姬夫人並不甘心,她知道她最終的目的隻是興複公室,達到目的的手段是可以多樣的,於是他想到了趙鞅、韓不信、魏曼多他們,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使得剩餘的四卿互相爭鬥,這樣也能達到目的。

於是,姬夫人召見了章榮,讓他作為自己的密使去聯絡趙鞅他們。正當我準備出發出使吳國的前一天,君上晉定公召見了我。大成宮裏,晉定公端坐大殿之上,殿內隻有隨侍的內侍,晉定公臉上喜氣洋洋。待我進入大殿行了君臣之禮後,晉定公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智卿家,今年年歲幾何了。”我聽後恭敬地回答道:“臣今年二十了。”晉定公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徐夫人之女芳,寡人之長女,品貌德行俱佳,寡人欲許配給卿,卿意如何。”聽聞晉公此言,我心中一震,頓時閃過姬潔的身影,於是我開口說道:“晉國霸業未複,臣何敢言家,況婚姻大事,臣還要啟稟父母之後由父母定奪。”晉定公聽後微怒,自己身為晉國的君王,屈尊將愛女嫁給一個下臣之子,他居然不感恩戴德,還拐彎抹角的拒絕了,他感到深深地羞辱。晉定公高坐其上,並不發言,大殿之內一片寂靜。

我心中也坎坷不安,這時候,殿後傳來一聲輕輕地咳嗽聲,咳嗽聲後晉定公的聲音又回蕩在大殿之內,“卿家所言也對,寡人這就派人前往你家的封地新城,征求你父親的意見,可好。”

聞言後我也隻能恭敬地回答道;“君上體恤臣情,臣感激涕霖,萬事尊君上之意。”

退出大殿的一刻,我仿佛聽見晉定公的話,“你剛才咳嗽什麼,芳兒?”

殿內,晉定公看著愛女,滿心溫馨地說道:“你剛才也看見了,怎麼樣。”姬芳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父親後說道:“女兒身為君上的女兒,現在公室勢衰,卿臣掌權,女兒的婚姻多半也就是那樣,隻要父親大人決定好是誰,女兒就嫁給誰。”晉定公聽後心中一片淒涼,於是說道:“智瑤是寡人看著長大的,當年小小年紀就代父入京朝見,而後又隨趙鞅出兵平定範氏、中行氏叛亂,多有建樹……”

未等晉定公講完,姬芳就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不要講了,臣兒什麼都明白,就是兒臣想問父親,難道父親不想振興先祖的大業,振興我大晉,而甘願做權臣手中的傀儡嗎?”

“放肆!”晉定公聽後漲紅了臉,門外的侍衛聽到晉定公的怒斥聲都衝了進來,有些手中還拔出了長劍,晉定公看後更氣憤,怒吼道:"都滾出去,寡人這裏沒事。”侍衛們看沒事,又見晉定公在盛怒中,都識趣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待眾人都退出去後,晉定公又看了看左右,才壓低了聲音對震驚中的姬芳說道:“為父想成為權臣手中的傀儡嗎,不,絕不!”晉定公咬著牙斬釘截鐵地說道。刻骨的屈辱使得晉定公握緊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裏,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但是晉定公絲毫沒有感覺。他又說道:“寡人昔日也是滿懷熱情誓要振興我大晉,你祖父薨逝前拉著我的手始終囑咐的就是去除權臣恢複公室權威的事情。自寡人即位以來也曾試圖打壓卿族,但是士鞅、智躒、趙鞅沒有一個是善類,好不容易等到六卿內亂,趙鞅又以非凡地能力滅了範氏、中行氏,現在趙氏如日中天,百年卿族之弊,靈公、厲公兩位先君的教訓,權移下臣,軍士忠於卿族,寡人隻是空擺的傀儡,無兵無將無權無錢如何對抗這如狼似虎有權有兵的四卿,晉國隻知有四卿,而不知有寡人,寡人雖不甘心,但是麵對殘酷的實事也不得不低頭,微笑著淪為他們手中的傀儡,成為他們的擺設,這樣的日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寡人的雄心壯誌隨著這空流的歲月無情的流逝,寡人的雙鬢已白卻是一事無成,可歎。但是以趙氏一家取代我晉室容易,以趙、韓、魏、智四家取代我晉室卻沒有那麼容易,四家之間必然有矛盾,爆發戰爭是必然的事情,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積聚有限的力量,等待下一次戰爭來臨之時把握機會一舉掃平他們四家,這樣我們晉室才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