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芳聽後搖了搖頭說道:“百餘年來,晉國卿族內鬥的還少嗎,先君們都希望利用卿族的內鬥削弱卿族振興公室,但是事實確是卿族越鬥越厲害,越戰越強,而公室卻越來越衰微,我想下一次戰爭之後將是確定晉國命運的時候了,畢竟現在隻剩下四個了。”說著她又說道:“隻要智瑤同意,女兒願意嫁給他,四家繼承人中,算得上人傑的也隻有他和趙無恤了,將來晉國的命運就在他們的手裏了。”
晉定公命使者火速前往新城詢問智申的意見,這邊第二天我就和韓不信啟程開始出使的路程,第一站衛國。
衛國,周初分封的重要諸侯國,始封之君乃是周文王的兒子,周武王和周公旦的弟弟康叔封,也就是姬封,成王之時,周公旦平定三監之亂之後,將原本管蔡監管的殷商之民遷到衛,立康叔封為侯,治理衛國,為周朝司寇。後來,犬戎殺周幽王,周室大亂,衛武侯又親自率領衛國的將士勤王赴難,幫助周室平定犬戎,和晉、秦、鄭等諸侯一起護送周平王遷都雒邑,周平王為了褒獎衛武侯的功勳,進爵為公。其後春秋諸侯爭霸,以力相互欺淩,衛國本來為周初分封的重要諸侯,實力強勁,但是由於內部相繼發生州籲弑君、諸子爭位、文成之禍、皮冠射鴻以及近來的南子與原太子蒯聵的爭鬥,使得衛國內亂不休,幸虧衛國多君子,才力保衛國不至於亡國。衛國原先都城在朝歌,後來衛懿公時國都被翟人攻破,後來齊桓公率領諸侯打敗翟人後,幫助衛國在帝丘重建都城,帝丘後又改稱濮陽,自此衛國國力大衰。
行進在去往衛國的都城濮陽的路上,一行二十餘人,除了我和韓不信,就是隨從和侍衛了。自從晉楚弭兵之後,楚國忙於應對吳國,很少再出兵中原,晉國、齊國陷於內部各大卿族之間的爭鬥,亦無暇對外征戰。秦國困守關中,其餘小國更不敢輕易發動戰爭,所以除了諸侯國內部激烈的鬥爭以及由此引發的戰爭之外,就是新近崛起的吳國對外的戰爭。
剛出了晉國,進入衛國的地界,衛國邊城野,我們一行人暫時居住在邊城野的郊外,並沒有入城。衛國野的守早就收到衛公的指示迎了出來。野守康數月前親眼看見趙鞅的大軍耀武揚威的威脅了一把衛國後揚長而去,麵對晉強衛弱的形勢,他和大部分的衛國人都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康恭敬地對韓不信講道:“衛國野守恭迎晉國大夫。”
韓不信來到康的身旁,拍了拍康的肩膀後突然抓住了康的手然後低聲說道:“有勞讓你的手下先退下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衛國兵士見狀都拔劍而上,而我方的兵士亦拔劍相向,康輕聲自若地說道:“晉國與我衛國乃兄弟之邦,使者又怎麼會難為我呢,你們退出三百米,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近前。”同時康又說道:“丞留下。”(丞即野丞共),待衛國士兵退出三百米後,我近前對韓不信說道:“大人這是幹什麼。”
韓不信並不多言,康笑道:“你我分屬兩國,本不應該私下會晤,如果被有心人告發,百口難辨,韓大夫請自重。”衛野丞共亦和顏說道:“韓大夫這是幹什麼。”這時候,韓不信才說道:“留下康你,隻是想讓你看一個人。”康心中似有覺悟,於是說道:“韓大夫讓我見得人必是衛人吧。”
韓不信心中暗暗叫彩,我事先不知,於是靜待其變。韓不信於是低聲對侍從說了一聲,於是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從眾侍衛中走出,待走到前來赫然是衛原太子蒯聵。我差點失聲而出,倒是康見了蒯聵之後並不驚訝,似已明了一樣。韓不信見狀,恐康不識蒯聵,於是說道:“這位就是你們衛國的太子,還不趕快見禮。”康笑著說道:“我君上未及冠,尚未聞有子,亦未曾立太子,這位怎麼會是我們的太子,韓大夫不要欺騙我。”
蒯聵見狀,暗恨康的無禮,於是說道:“康,你難道不認識本太子了嗎,昔日在國都濮陽,你可是我宮中舊臣,為我佐官數年,怎麼會不識本太子。”康不為所動,嚴肅地說道;“世事盡移,昔為君臣,今為仇敵,你是我衛國的叛臣,還有臉說是我衛國太子。”同時康厲聲對共說道:“共,此時是我們報效衛國,報效君上的時候了,為了衛國的社稷安定擊殺蒯聵,快!”